侍衛們急忙下馬,在前麵圍成了一道人牆。司沐說道:“諸位稍安勿躁。馬兒膽小,若是受了驚嚇,踢到諸位便不美了。還請諸位領路,咱們這就往魯王府去吧。”
晏晏自然一直在一旁盯著事態的發展。如今為了救那些姑娘,司沐不得不亮明了身份,所以她還是得藏在暗處。他們的正事兒都還沒開始查呢!
素心姑姑在一旁說道:“王爺豐神俊逸,又救了那麼多的姑娘。公主當真不擔心嗎?”
這話就讓晏晏想到了杏雨。這好看的人啊,的確是招人惦記,而且人人都覺得男人,更何況還是個王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若是那些姑娘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可就不好了。
“姑姑放心,東郭先生與狼的事兒,是絕不能發生在我身上的。”
晏晏把外麵的鬥篷一脫,就露出裏麵穿著的夜行衣來。
“公主,這是大白天,夜行衣……”
“我不穿這件怕那些姑娘認不得我。”晏晏說完就從窗口翻了出去。
王府那邊因為司沐和那些百姓們的到來變得亂哄哄的,那些守衛也全被撤了。晏晏進到院子裏可就更加方便了。
那些姑娘們看到晏晏進來,急忙問道:“外麵這麼亂哄哄的,可是有機會出去了?”
“你們的父母來接你們了。不過我要你們答應我,出去之後,絕不能生事。這個周大人,還有用。等事情完結了,我定然會讓他付出代價!”
晏晏昨晚剛說今日會救她們出去,今日果然就來人了。於是乎,那些姑娘們自然視晏晏為救命恩人,也對她言聽計從。
“姑娘的大恩,我們當牛做馬都無以為報。這些事情,當然替姑娘辦妥,姑娘放心。”
晏晏點了一下頭,聽著外頭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便立刻離開了。
司沐遠遠就看見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所以還特意放慢了腳步。等到大家進了院子,他也不進去,隻是在院子外頭等著。
這危險之地都是晏晏進的,他可不想搶晏晏的功勞。而且,之前好心救了杏雨,卻不曾想救了一塊牛皮糖。好在杏雨還算是有些良心,及時甩了下來。不過,司沐是再也不願意招惹這些事情了。
“周大人,你看他們,多開心啊。我們要不就別湊這個熱鬧了。我還想去拜祭一下四弟呢!”
“是,是,王爺這邊請。”周大人看著這麼多姑娘就這樣被接走了,心裏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不過,他轉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冀王也待不了幾天,等人一走,再把這些姑娘給抓回來便是了。
想到這裏,周大人的心情好了一些,這才打起精神繼續應付司沐。
司沐到正廳之後拜了幾拜,上了炷香,對著牌位說道:“四弟,算算日子,弟妹應該也已經生了。三哥這段時間在路上,對京中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你是得了兒子還是女兒。你也別怨父皇,他心裏還是記掛著你的。你若是在天有靈,就抱保佑她們娘兒倆順遂地過這一輩子吧。”
而後,司沐在牌位前麵又靜默了良久。周大人見他神色哀痛,眼底隱隱有些淚光,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在一旁侯著,不敢打擾。不知過了多久,周大人腳都站僵硬了,司沐才回過了神。
“本王一時哀傷,沉湎往事,讓周大人受累了。”
“不累,不累。冀王殿下一定要節哀順變啊。”
司沐帶頭朝外頭走去,而後又回了那個院子,裏麵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司沐詢問,這兒的下人說道:“這些姑娘們已經全數被接回去了。”
司沐這才放心下來。“周大人啊,說起來真是慚愧。本王一路趕來,還未吃午飯呢。”
“下官該死!下官已命人準備好了宴席,還請冀王賞臉。”
於是,一行人又往酒樓去了。周大人慣會溜須拍馬,這麼久都沒有見到晏晏,自然要問上一嘴,表示忠心。
“下官鬥膽一問,不知王妃現在何處,可需下官派人將王妃請來?”
“你說王妃啊。她脾氣大的很,在有蘇城呢。”司沐說著還壓低了聲音,“實不相瞞,我就是被這個母老虎給趕出來了,這才想著來魯地看看。你可莫要再提,讓本王難堪了。”
司沐都這麼說了,周大人自然不敢再說任何有關晏晏的話題,隻引了司沐去吃好喝好。
那些姑娘們全都被送走了,又有冀王那麼一個大神要保護,王府裏麵的守衛自然全都撤走了。那麼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人去樓空之後一下子顯得蕭瑟荒涼了起來。
晏晏雖然與魯王沒什麼交情,甚至還有些厭惡他,但是看到此情此景,還是不免有一些唏噓。
不過也幸虧他敗了。這樣的人若是勝了,隻怕是要成為大荊的亡國之君,遺臭萬年了!
晏晏首先就去了魯王的臥房。傳言他就是死在臥房裏麵的,說不定會有什麼蛛絲馬跡。
晏晏一打開臥房的門,裏麵亂的一塌糊塗,竟然都沒有人收拾過。可能是下人們害怕,再加上也沒有人管束,所以幹脆把門一關了事。就算來祭拜的人,也不會到臥房裏麵參觀的。這樣倒是方便了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