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夏又派了人去告知了顧燚和杜易慎,讓他們今日早點回來。廚房的人也被派出去買菜去了。
等到了下午,岑夫人果然來了,還帶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隻不過這個男子戴著麵具,那麵具上畫著戲班子一樣的妝容。晏晏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卻是立刻彎下了腰,一副驚恐的模樣。
晏晏想著他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也收回了目光。
岑夫人這邊自然是提早收到消息了的,所以瞧見了晏晏並不驚訝,隻有驚喜。
她一來便是噓寒問暖,而後先給晏晏看了個診。
“多謝夫人,我沒事的。宮裏麵的太醫都看過了的。”
岑夫人卻是緊皺眉頭,說道:“你是不是服用了很多毒藥?”
晏晏眼神飄忽。她隻對她們說了她被幽禁一事,卻沒有說煉藥一事,怕嚇著她們。更何況年初夏還懷著孩子。
這些宮裏的太醫都沒有發現,沒想到岑夫人倒是發現了,真不愧是薛神醫的弟子。
“你還想瞞我不成?很明顯,你吃過很多不同種類的毒藥,但是你看著卻和常人一樣。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不然我就一直跟著你。”
晏晏知道,這是岑夫人關心她。
晏晏看向了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那個男子立刻低下了頭,躬身出去了。
年初夏會意,也立刻屏退了下人。
晏晏看向了年初夏,說道:“你可別害怕,我隻是擔心會嚇到孩子。”
“我有什麼沒見過的,你但說無妨。”
於是,在三個滿眼期盼的女人的目光之下,晏晏說出了那些人綁她的目的。
繞是“什麼都見過”的年初夏都滿眼的驚懼,更別提蘇如意了。
岑夫人倒是皺了皺眉,說道:“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萬物皆可入藥,人自然也是可以的。不過這種辦法陰損至極,不是常人會用的。他們為何專門挑上你呢?若要是姑娘,這滿大街都是姑娘,若要細皮嫩肉,那也是不少。你可是浴凰公主,他們為何會冒這樣的險?”
岑夫人的一番分析將蘇如意和年初夏的思緒漸漸拉回了正軌。
是啊,的確太奇怪了。而且晏晏到現在也沒有被放血,就說明離煉藥成功還有段時間。那麼長的時間,綁架一國公主,還是一位非常受寵的公主,這真的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看來,晏晏身上一定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三個女人一起上上下下地打量晏晏,將她看的毛骨悚然的。這屋子裏頭還燃著炭盆呢,晏晏卻是哆嗦了一下。
岑夫人見晏晏害怕了,又說道:“這也不過是我瞎猜的。師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我且去問問他。改明兒給你回信。”
“告訴我便是了,我還能時常進宮看望她。可以替你們傳話。”
晏晏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岑夫人便給年初夏把脈看診。年初夏問道:“剛剛你帶著的那個人是誰,以前怎麼從未見過?”
“那是我夫君的遠房侄兒,家中出了大事,投奔我們來了。我們也是別無所長,就帶他在身邊,讓他幫幫忙,若是學好了醫術,以後離了我們,至少不會餓死。”
原來是家中出現了變故。想來帶著麵具也是不得已的。
幾人心中雖然也有些好奇,卻也不好揭人傷疤,自然就不再繼續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