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寬說著,就給了晏晏一個牌子。這個牌子就是孟寬在典當行給那個掌櫃的那塊。現在,它躺在了晏晏的手心裏。
晏晏回想起自己當初在青州給小魚的那塊玉佩,再看看自己手心裏的牌子,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那牌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看起來像是木頭,可是握在手心裏冰冰涼涼,還有些沉。牌子上刻著一隻霸下。威武霸氣,果然是漕幫才配的上的。
“你們在京城的點在何處?”
“很多很多,可以說是無孔不入。若是你去了一家酒樓,那酒樓的櫃台上擺著一隻霸下,那便是漕幫的。又或者你瞧見一個人的衣服上也有霸下,那便是我漕幫的兄弟。”
小魚還特別配合地將衣襟掀開了一些,讓晏晏看裏頭的刺繡。晏晏瞧了一眼,而後才後知後覺地退了一步,臉上紅紅的,說道:“我總不能見著人就扒衣服吧?”
孟寬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認得他們,可是他們認得你啊。這隻是教你辨認的法子。若是有人冒充漕幫,你也好分辨。”
晏晏聽後頗為感動。
晏晏與漕幫相識之初,完完全全就是相互利用和利益往來。沒想到,出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竟就變成了義氣。
晏晏也不好在城外多留。她這兩日為了偷偷溜出來,沒少往那幾個宮女的茶水裏麵下迷藥。不過,這事兒幹多了,總是會露出馬腳的。晏晏也得早些回去才是。
孟寬和小魚親自將晏晏送回了京城,順道再去看望一下薛神醫。
孟寬來京城這麼久,見薛神醫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個原因是因為薛神醫確實很忙,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孟寬擔心來往頻繁,會害了他和薛氏醫館。
他們漕幫是肯定要幫著晏晏報仇的,薛神醫有規矩,薛氏醫館不沾染朝廷官府的事情,他不能讓薛神醫他們為難。
晏晏今日耽擱太久,便沒有去醫館,隻托孟寬替她向大家問好。
今日,孟寬的運氣不錯,薛神醫剛從外頭看診回來。那戶人家沒有銀錢,薛神醫分文不取,他們卻是不肯,硬是給薛神醫塞了好多大白菜。現在,薛神醫正在後院洗菜呢。
孟寬和小魚便都挽著袖子到了後院,接了洗菜這活兒。
“這大冷天的,師父歇著便是了。”
也不是別的弟子苛待薛神醫,實在是隆冬時節,看診的人實在是多,忙不過來。
這時候,那個戴著麵具的少年人提了一桶水過來,看到孟寬和小魚之後就停下了腳步。
薛神醫連忙說道:“去看著藥房裏的火,別給病人燒糊了。”
少年人急忙將那桶水提了過去,放下就跑了。
小魚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真可憐啊。”
孟寬洗了一捆菜了,又換了另一捆,說道:“這個岑生不是來了有段時間了嗎?怎麼還是這樣怕生?”
“哎……”薛神醫歎息了一聲,“有些病啊,是心病。這是這世上最難醫治的病了,藥石無靈啊!”
孟寬和小魚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將那些大白菜洗好了,薛神醫自然不能讓他們白幹活,還留了他們吃飯。
孟寬拿出了那藍色的花給薛神醫,想請他看看這是什麼花。
“公主中過這個花的毒,說是暈倒了,還做了噩夢。”
薛神醫拿著這些花看了看,而後說道:“你不是想請我去花田看看嗎?不如就現在吧,時辰也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