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是魯王妃派你去殺魯王的?”
任晨晨的眼睛突然睜大,而後又迅速闔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晏晏退了一步,“我已經知道了。”
晏晏退出了牢房。於岸緊跟著晏晏,問道:“她會不會在騙你?為何你一問她就願意開口?”
“她自小就想什麼都比過我,一直閉口不言便是輸。而你不同,她不在意,自然就不會說話了。”
“那她怎麼處置?”
“犯人是於大人的,自然是於大人說了算的。有勞於大人了。”
晏晏和於岸直接也是越發的客氣起來了。隱隱約約,覺得於岸有些不一樣了,也有可能,是自己不一樣了。晏晏不想細想,說完這些就離開了。
晏晏這回是親自去了石頭城。
要說起來,她一回來就奔波在查案的路上,還沒有去看過這位新生的侄兒呢。如今對魯王妃的種種也隻是聽聞,倒不如自己親自見上一麵來的準確。
之所以去石頭城,的確也有些私心。這石頭城裏的玉石算得上是顆顆珍品,價格昂貴。郡王妃送了這麼重的禮給魯王妃,她怎麼會傻到給一個手下呢?
疑點不是沒有,晏晏不想冤枉一個好人,就算心裏頭覺得她再可疑,也得多加考證才是。
晏晏在石頭城裏挑了一塊盡量與郡王妃那塊相似的玉佩,而後裝了一個石頭城特有的盒子。準備好這些之後,才遞了拜帖到衛縣公府。
浴凰公主規規矩矩辦事,用的還是想見見孩子的由頭,衛縣公府怎麼也是不好拒了的。更何況之前在德後的荷花宴上,若不是晏晏幫忙,這孩子隻怕已經是流掉了,那就更沒有道理拒見救命恩人了。
晏晏算好了這一切,而後名正言順地被共贏進了衛縣公府。
晏晏一進門就送上了賀禮,還給魯王妃道了歉。“弟妹勿怪,我初回京城,身子骨難免不好。不想過了病氣給孩子,這才來晚了。”
“都是自家人,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原本我也想著將孩子抱去給公主瞧瞧。不過公主如今住在宮裏,隻怕是多有不便。”
二人說著這些冠冕堂皇,連自己都不一定相信的場麵話兒進了後院。
“我是新婦,也沒生過孩子,不知道給孩子送些什麼,就給他隨便買了一塊玉佩把玩,弟妹可莫要嫌棄。”
晏晏將玉佩盒子推了過去。
魯王妃看著玉佩自然又是一番誇獎。晏晏聽著,而後又問道:“聽石頭城的掌櫃的說,那段時間不少貴婦人也在他買了許多玉佩,估計也都是送給小黃孫的。我這玉佩怕都是她們挑揀剩下了的,哪兒有那麼好啊!”
這話看著是客套一下,但是實際上卻是晏晏的試探。
魯王妃當即說道:“那會兒忙著他的抓周禮,許多禮物都直接放進庫房了,我還沒來得及看呢!這禮物又不在貴重,重在心意。若是沒有公主,這小子隻怕是沒有這個命出生了。公主送的禮物,自然是最好的。”
原來是放入了庫房。那旁人隻怕也是能偷得到的吧?瞧她這模樣,似乎是沒有見過郡王妃送的那塊玉佩。想那郡王妃也是可憐,自己咬牙大出血買下的玉佩,人家卻是壓根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就給扔庫房去了。要我說啊,這樣曲意逢迎,到還不如安安生生過自己的小日子來的舒坦呢!
“隻可憐這孩子都沒有父親。魯王隻怕是太思念你們母子,這才鬱鬱而終的。”
魯王妃臉上絲毫沒有哀痛之色,甚至好有些壓抑著的不耐煩。
晏晏隻裝作沒看見,問道:“魯王的靈位設在何處,我既然來了,總是要拜見一下的。”
魯王妃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惶。
“他到底是王爺,如何能在娘家設立靈位。沒有這樣的規矩。”
“弟妹,對不住。我不大懂這些。那這樣說來,魯王的靈位定然是在魯王府了?”
“這京城,哪兒還有什麼魯王府啊……”
這是事實。當時魯王被貶出京城之後,皇帝就派人查封了魯王府,意思就是告訴魯王,在這京城,已經沒有他的地盤了。也正因為如此,已經出嫁的魯王妃才能名正言順地帶著孩子在衛縣公府住那麼長的時間。
現在的小皇孫倒不像是皇家的孫兒,竟像是衛縣公府的孫兒了。
“弟妹,你好歹也已經出嫁,也有個魯王妃的名聲,自然是不好一直住在衛縣公府的。這樣,我回去和陛下說一聲。如今魯王既然已經薨逝,那魯王府自然也是可以解了封禁,給你們母子二人居住的。”
“不用這麼麻煩。”魯王妃急忙說道,“兄嫂並沒有嫌棄我,對我也是照顧有加。我若是這會子搬出去住,冷冷清清不說,還容易讓兄嫂以為我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