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孩子嚇得,我有這麼可怕嗎?”
“都是晏晏不好,讓外祖母擔心了。”
“知道就好。那你且說說,既然都和何嬤嬤一起回了宮了,又突然出宮做什麼?”
晏晏要是知道出去和任耀祖說會兒話的功夫就會扯出那麼一大堆事情,耽誤那麼長的時間,她肯定不會折回去的。
不對,要不是任耀祖誤打誤撞,她也不能找到司沐。
晏晏想著,又笑了起來。
“晏晏,你笑什麼呢?”
晏晏猛的回神,瞬間收斂了笑意。“我想起給顧夫人的禮物忘了給她,所以又折回去了。她頭一回生孩子,定然緊張。”
太後也不會像審犯人那樣的審晏晏,隻要她能說出個前因後果,太後自然也就信了她。
“行了,別跪著了,去換身衣裳。”
晏晏這就去換衣服了,不過,這件沾了血的定然是不能要了。她一個公主也不差這一件衣服,更何況宮裏麵人多眼雜的,瞧見了隻怕是不好。
晏晏換下衣服後,何嬤嬤就派靠得住的人將衣服拿去偏僻的地方燒了。
待吃過了飯,奶嬤嬤抱著司南陪著太後玩耍,晏晏便一個人在院子裏麵坐著,想著今日的事情。
她要辦宴會的事情是皇帝的寢宮說的,日子是在太後宮裏挑的。若是這兩邊會有容簡書的眼線,那也太可怕了一些。
晏晏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查起,複又想起了病重的印嬪娘娘,便自己提著宮燈去瞧她。
這個時辰還不算晚,印嬪還沒有歇下。宮女瞧見晏晏來了,趕忙行禮,說道:“娘娘還纏綿病榻,怕是招待不周。”
“我就來瞧瞧她,哪裏需要你們招待的,隻管忙去吧。”
晏晏進到裏麵,卻看到雲貴妃也在。雲貴妃看到晏晏來了,說道:“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這能來瞧印嬪的人可不多。”
按照往常的慣例,母憑子貴,印嬪現在也不該隻是一個嬪位了,但是她卻是不惜抗旨也沒有受封,這就有些奇怪了。不過,也有人說是前麵那幾位太後太子走的都不好,所有印嬪擔心會步前人的後路,所以為了兒子的前程,才拒絕了封賞。不過,若是二太子真能順利登上地位,這幾年的嬪位又如何呢?
晏晏瞧著眼前的雲貴妃,總覺得她來者不善。
雲貴妃之前在禦花園找印嬪的麻煩,那時候還是豫王的二太子跑到書房求見皇帝,皇帝卻是閉門不見。晏晏正好路過,這才幫了印嬪一把。雲貴妃莫不是過來示好的?隻不過這種奇恥大辱,現在示好,隻怕也是晚了吧?雲貴妃雖然位分高了些,但是在朝中並無母族,膝下也無子嗣,二太子記仇的話,等登上帝位之後,想解決她簡直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這個雲貴妃,的確是岌岌可危。
晏晏有話想要問印嬪,所以在印嬪那兒坐了許久。她也不怎麼搭理雲貴妃,隻想讓她趕緊走。
雲貴妃顯然是不想走的,所以也就這麼一直拖延著。
等著等著,容簡書卻是來了。
晏晏挑眉,心想著:這印嬪娘娘並無不適,太醫哪裏有大晚上進後宮診脈的道理。
正所謂瓜田李下難避嫌。隻要不是突然病重,急招太醫的情況,太醫是一概不能在夜裏入後宮的。
容簡書進來之後,看到這麼多人在也有些詫異。行禮過後,他照常給印嬪請脈。
雲貴妃和晏晏就在一旁看著。容簡書請完脈之後,主動說道:“娘娘的脈象較前幾日平穩許多。隻要放寬心,不憂思憂慮,病情定然會好轉的。”
“容太醫,這印嬪娘娘的病也有段時日了,怎麼還不見好?可有想過給娘娘換副藥方試試?”
“回公主的話,娘娘的病是心病,藥物隻是調理而已。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放開胸懷。”
“原來如此……對了,容太醫,你怎的入夜前來請脈?這怕是和宮中的規矩不合吧?”
容簡書微微愣了一下,而後說道:“回公主的話,這個時辰針灸對心脈最好。下官馬上就要為印嬪娘娘針灸了。”
晏晏挑眉,沒有說穿。她到底在薛氏醫館那麼久,雖然沒有學習針灸之術,但是也是略知一二的。哪兒有人晚上針灸,還說什麼多心脈好,簡直是無稽之談。
雲貴妃此時說道:“既然印嬪還要針灸,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晏晏聽到“我們”二字,卻不吃這一套。“雲貴妃娘娘先回去吧,本宮對針灸之術很是有趣,正好想要見識一下。”
雲貴妃若是留下,就說明她的確是心懷不軌。若真的隻是尋常探望,一走了之便可。
雲貴妃愣了一下,卻也直接離開了。晏晏見她走了,便就認認真真地開始看容簡書針灸。
容簡書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了一包銀針,大小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