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搜查禮部尚書的臥房和書房外,順天府衙門的人也開始搜查那些妾室和公子小姐們的房間。那大小姐當眾打了衙役一個巴掌,堵在門口不許他進去。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父親的東西,怎麼會藏在我的房間裏呢?我是個姑娘,你們今日搜了我的房間,讓我以後還怎麼見人?你們難道是想逼死我嗎?”
那衙役也是奉命行事,自然又氣又委屈。於岸站到了衙役的身前,對那大小姐說道:“姑娘何必說這誅心之言呢。今日,姑娘讓他們進去搜了,保證不會將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對姑娘的名聲沒有什麼損害。但若是不讓我們進去,回頭太後娘娘問起來,本官也隻能如實稟告。屆時若是太後娘娘下了口諭,要搜查姑娘的房間,那姑娘才是真正的名聲不保。”
大小姐梗著脖子,說道:“太後娘娘以前也是姑娘家,她可不會像你這樣不講道理!”
“姑娘,你許是弄錯了。人命大過天,百無禁忌。若是今日不搜,隻怕難以服眾啊。”要搜查便徹徹底底的搜查,這樣才能讓其他人閉嘴。搜查一般不搜查了,這樣的清清白白,隻怕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的。
不過,這大小姐卻還是不許他們進去,甚至還趁機搶了護院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道:“你們若是敢進來一步,我就死在你們的麵前!”
衙役和護院們都嚇壞了,一旁的丫鬟直接嚇哭了。於岸卻是輕聲笑了起來,仿佛從地獄而來的惡魔,蔑視生命,冷血無情。
“大小姐在門口都沒有以死相抗,卻在這麼要死要活。看來證據就在裏麵。”於岸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不用管她,進去搜!”
大小姐的臉嚇得慘白。衙役們得了命令,還就真的往閨房去了。大小姐架在脖子上的刀卻是紋絲不動。
於岸冷冷瞥了她一眼,抬腳往閨房裏走去。
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來沒有吃過苦頭,隻怕被繡花針戳破了手指都要心疼半天,怎麼可能會自殺呢?自殺,是得多麼絕望的時候才能做出的選擇啊。
大小姐知道自己的威脅不成,雙手一鬆,那刀就掉落在了地上。其他護院立刻將刀給撿走了。
“大人,你看。”一個衙役從一個小匣子裏麵找到了不少的書信。然則,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卻發現說是書信並不合理。
這上麵的確是信,卻是未曾寄出去的信,上麵寫滿了一個懷春少女的相思。
這本沒有什麼,畢竟大小姐正是這樣的一個年紀。可惜啊,這信是寫給二太子的。大小姐方才之所以這麼激動,想必就是擔心這些信會被人給發現。
於岸拿走了信,讓他們繼續搜查。後來,他們又在一個樹洞裏麵找到了一個錦囊,裏麵也是一封信。一封托人去找打鐵花表演的信。
於岸尋思著大小姐那些信肯定是真的,不過這錦囊裏的信多半是他們安排的。
這個替罪羊的確是最合適的,因為他本來就不幹淨。這些證據丟在他的麵前,隻怕他自己都說不出“冤枉”兩個字。
真是高啊。
想到這裏,於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更加不敢輕易地違背他們的意思了。他不想連累於老夫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他為了於老夫人高興,連年初夏都放棄了。他隻希望於老夫人的下半身能好好享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於岸回去將這些證據整理了一下,而後提審了禮部尚書。
他將禮部尚書家大小姐寫的信箋擺在了他的麵前。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考慮,是現在就老實交代了,還是讓我去將令嬡請來一起審問。”
禮部尚書看到了那些信箋,自然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不過,禮部尚書對於岸的印象還停留在他的剛正不阿上。沒有人知道,於岸已經開始變了。無論是他自願的,還是被逼迫的,他都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於岸了。
“於大人,我不否認,當初得知打鐵花的表演要加進節目的時候我隱瞞了。但是,我絕對沒有想殺害印嬪娘娘的想法。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印嬪娘娘啊!我雖然有錯,那頂多也是瀆職,絕對沒有殺人!”
於岸也沒想到這個禮部尚書居然是塊硬骨頭,隻怕現在是想著就算死也要拉上別人一起陪葬。
“你當然有殺害印嬪娘娘的想法。”若是以為的於岸,定然會詢問是誰要添加打鐵花的節目。但是現在的於岸不會去問,而是要將動機強加在禮拜尚書的頭上。他根本不想查清真相。
“令嬡思慕太子殿下。此次操持宴會的又是太子妃娘娘。若是印嬪死於宴會的意外,那麼太子殿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能借此嫁禍給太子妃娘娘,那自然再好不過。就算不能成功嫁禍,也必然會讓他們夫妻離心。之後再讓令嬡嫁入太子府,以後說不定就能成為太子妃,甚至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