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也不是好惹的,一把甩開了教引嬤嬤的手,說道:“我之前在有蘇城替公主殿下管著府邸,大小也是個管事。縱然現在是在宮裏,也不該讓我住那種破屋子。那是給人住的嗎?你就不怕我告訴公主殿下,讓公主殿下治你的罪嗎?”
“公主殿下?”教引嬤嬤哈哈大笑了起來,原本的怒氣也隨著她的嘲笑一掃而空了,“你醒醒吧。公主殿下是什麼人啊,若是想護著你,還會讓你落到我的手裏嗎?縱然是那些大家閨秀,但凡到了我的手裏,也沒有誰是有好果子吃的。更何況是你這種賤婢!”
杏雨的眼圈紅了紅,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每一滴都是滾圓滾圓的,好似一顆顆透明的珍珠。
這是杏雨在萬花樓時練就的本事,縱使是哭,那也要哭的極美,哭的我見猶憐。
杏雨原本可是個花魁,一舞動京城,如今這一哭,許多宮女們看著都覺得不忍心。
教引嬤嬤最是討厭這種長相美豔又善於勾人的小丫頭了。她的手握著藤條就朝杏雨抽了過去。杏雨躲閃不及,衣服立刻就被打得撕開了。
教引嬤嬤看到這一幕,心中邪念乍起。
“她不是好看嗎?那就脫光了她的衣服,讓那些太監們好好的欣賞欣賞。”
杏雨也沒想到這個教引嬤嬤居然這麼狠。她立刻拔下了發髻上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縱使公主殿下沒有護著我,你也總不至於還一具屍體給她吧?”
教引嬤嬤冷哼了一聲,這樣的人她也不是沒見過,她可不吃這套。
“給我脫!”
那些宮女們蜂擁而上,杏雨沒有猶豫,那簪子便直直地刺向了自己的脖子。宮女們嚇得愣住了,眼睜睜地看著血從杏雨的脖子上流了出來。
教引嬤嬤看到那些宮女停了下來,一直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立刻擠進了人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杏雨。
教引嬤嬤失聲大喊了起來:“快去請太醫,快去啊!”
趕到的太醫是容簡書。他細細檢查了杏雨的傷勢,還給她包紮了傷口。
教引嬤嬤一路小心地送容簡書出去,問道:“容太醫,她沒事吧?”
容簡書停下了腳步,對教引嬤嬤說道:“嬤嬤,你也是個老人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她可是浴凰公主帶進宮的 這才幾個時辰,就搞成了這樣?”
那教引嬤嬤為何隻做到了教引嬤嬤,便是聰明卻又不夠聰明。眼下她已經慌了神,隻將容簡書當成是救命稻草,將素心姑姑給她送錢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
“公主殿下自然是想借我的手去整治那個小蹄子,誰知道她性子居然那麼烈。整治歸整治,這人卻是不能死在我這裏的。容太醫,她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你也是運氣好。她那傷口若是再近一寸,那可就要斷氣了。現在也是吊著命呢,好好伺候著吧。”
教引嬤嬤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還沒有將杏雨怎麼樣呢,反倒是被她將了一軍。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但是,卻不見浴凰公主或者是素心姑姑過去興師問罪。由此可見,這個杏雨的確是不得浴凰公主喜愛的。
之前以為浴凰公主能讓她千裏迢迢地回到京城,是有多喜愛她。現在看來,應該隻是想趁著冀王去世了,來處置她的。
這事兒同樣也傳到了二太子的耳朵裏。這找人教導的法子是他想的,若是這人死了,就算沒他什麼事,但還是會惹得一身腥。
二太子找了容簡書詢問。容簡書說道:“我親自去檢查了她的傷勢,就怕她是苦肉計。沒想到,那一下是真狠,稍有不慎便會喪命,應當不是假的。”
“如此看來,她必然和浴凰公主存有嫌隙……”
“再等等。是真是假,交給時間才最讓人放心。”
二太子不過是想利用杏雨除掉晏晏,也沒有到急不可待的地步。所以,二太子也沒有馬上去找杏雨。
杏雨養了幾日,好了些了,教引嬤嬤知道她的性命沒有問題了,就拉著她出來學規矩。教引嬤嬤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明晃晃地對付她了,開始用些軟刀子。杏雨雖然心裏麵清楚教引嬤嬤是在整她,但是也沒有辦法違背。
就這樣,杏雨這規矩,一學就是兩個月。
教引嬤嬤也不是每日都盯著她學規矩,也是有旁的事情的。所以,後來教引嬤嬤沒了趣味,便找了幾個小宮女代替她整治杏雨。
不過,那幾個小宮女卻也是想法子偷懶的貨色。杏雨教了她們幾個護養肌膚的法子,就將她們哄得服服帖帖。所以,教引嬤嬤不在的日子,杏雨倒是能好好地休息休息,甚至還能溜出去玩。日子也不似一開始那麼憋屈。
一日,福海公公突然來了太後的寢宮,卻不是替皇帝傳話,而是為了找浴凰公主的。
晏晏覺得事情蹊蹺,當即就出去見了他。
福海公公魂不守舍,對浴凰公主說道:“公主,老奴本不該貿然來找你的,可事情的確是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