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才是夫妻,才是一體。奴才效忠太子殿下,自然也是效忠太子妃您的。娘娘有任何吩咐但說無妨,奴才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太子妃聽了這話自然高興,她對阿錦說道:“那個杏姨娘是個紅顏禍水。如今太子殿下還未登基,便被她迷的神魂顛倒。若是被那些大臣們知曉了,隻怕少不了彈劾。”
“太子妃真是思慮周全。太子殿下作為一國儲君,自當以國事為重,不該沉迷於女色。”
“果然是個懂事的。”太子妃笑道,“此事不宜聲張。你隻需要將杏姨娘引出院子便可以了。其他的,我另有安排。”
太子妃不但是讓這個阿錦辦事,甚至是連計劃都給他安排好了,他隻需要照著辦便是了。
阿錦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太子妃吩咐,他自然得去辦。這事兒他既然知道了,若是不跟著上賊船,那就隻有被除掉的份兒了。而且,這次要對付的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就算二太子現在心疼,待他再替二太子尋幾個花魁娘子來,這新鮮勁兒自然也就會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去了。
這計劃也不是說辦就辦的。
雖然二太子寵著杏雨,但是按照宗族規矩,不管是皇室還是普通的望族,為了保證正房的地位,每個月的十五,家裏的男人都得去自己的正房夫人那裏過夜。這個規矩,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免。
所以,這個月十五那一夜,便是太子妃的計劃實行的時候。
這一夜,杏雨難得沒有早早地被二太子纏到床上去,所以也是非常地閑適。她吃了飯之後便看著話本,很是自在。
丫鬟也是這計劃的一環。她適時地打開了窗戶,說道:“姨娘,今夜的月亮真是圓啊。”
杏雨卻是眼皮也不抬一下,說道:“又不是中秋,賞什麼月亮?你是在笑話我無親無故嗎?”
丫鬟嚇得趕緊閉了嘴。杏雨又說道:“把窗戶關上,你不嫌冷嗎?”
丫鬟隻得磨磨蹭蹭地過去關門。
丫鬟雖然是計劃的一環,但是太子妃他們也沒有指望她能這麼輕易地就把杏雨給引出來。
所以,當丫鬟走到床邊,準備關窗戶的時候,突然驚叫了一下。
“你喊什麼呢?一驚一乍的。”
杏雨也有了脾氣。她本來隻是想安安靜靜地看個話本的,誰知道這個丫鬟今日居然這麼吵擾。
丫鬟顯然是被嚇壞了,整個人抖若篩糠。
“好像……好像有什麼飄過去了……”
杏雨愣了一下,朝窗外看去,外頭卻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丫鬟此舉倒是能嚇唬嚇唬一般的姑娘,但是杏雨是誰,她可是殺過人的。若是這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話,她早就被老鴇的鬼魂給帶走了,又怎麼能活到今日呢?所以,杏雨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杏雨看到那丫鬟躲在一邊怕的不行,便自己走到了窗邊關上了窗戶。
“眼不見為淨。你應該是瞧錯了。”
那丫鬟是連著失敗,有些氣餒。但是,現下她若還是要出去,那可就太可疑了。
這時,外頭突然又出現了亮光。今日的確是奇怪了些,杏雨開窗去看,便看到了一個小太監提著燈籠走了過去。
杏雨當即就提著裙子跑了出去。那丫鬟想跟上,杏雨說道:“你留在此處。”
那丫鬟求之不得。這會兒可是別人引的她出去,又是杏雨不許她跟上,這若是出了事,可是不能怪在她身上的。
杏雨一路追著那個小太監。她這麼做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打聽打聽小雷子。他們都是太監,這太子府又不似宮裏那麼大,他們應當互相認識才是。
那小太監的步伐很快,杏雨險些追丟了。幸虧她快跑了幾步,看到那個小太監在院子裏麵。杏雨朝那小太監走了過去,那小太監跪在一棵大樹的前麵,拿了許多紙錢出來,還點了兩根白色的蠟燭。
這是在祭奠啊。
杏雨便改變了方向,躲到了一側。
這個小太監就是阿錦。他這祭奠自然也是假的,雖然說著好似和小雷子親如兄弟的話,但是卻是說給杏雨聽的。
杏雨仔細地聽著阿錦說的每一句話,也就沒有發覺在黑暗中,有幾個人慢慢地朝她靠了過來。
待杏雨發現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將她團團圍住,手上的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杏雨大驚失色,下一刻便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個香囊打開,裏麵灑出了白色的粉末,如煙如霧。那些人吸了進去,神思不清,再加上杏雨地躲閃,那些匕首也隻是堪堪劃破了性欲的手臂而已。
小雷子見杏雨逃了,那幾個人也紛紛倒在了地上,便急忙追了過去。
杏雨知道有人在追,便也向著阿錦扔了一團白色粉末。阿錦雖然想抓住杏雨,但是也想著要全身而退,斷然不能和那幾個人一樣暈在這裏,所以急急忙忙地躲開了。待到那煙霧散去,杏雨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杏雨一路跑到了太子妃的院子,丫鬟們攔在門外,不肯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