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側妃聽聞太子妃自戕,先是震驚,而後便是竊喜。
太子妃自戕肯定和杏雨脫不了幹係。宗正卿若是真的打算跟太子府魚死網破,那二太子必然會舍了這個杏雨。這樣,太子妃的位置空了出來,杏雨也是活不成的。這才是真正的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啊。
這兩個側妃料想的不差,杏雨轉眼就被關入了柴房。她們二人正準備去二太子麵前表現的時候,卻遇到了突然駕臨太子府的浴凰公主。
兩個側妃臉色變了變,不曉得這個時候浴凰公主來湊什麼熱鬧。
“拜見公主殿下。”
浴凰公主今日也是穿著素雅,但是那股氣勢還是壓抑人的很。
晏晏上下打量了她們二人幾眼,而後說道:“如今太子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兩位側妃竟然還有心思紅袖添香,真是體貼。我必然會告知陛下與太後娘娘,請他們好好嘉獎於你們。”
兩個側妃無非便是生怕被對方捷足先登,在這個時候被人奪了先機,才會這樣心急。如今被晏晏這麼一恐嚇,全都找了別的借口,灰溜溜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如今浴凰公主與二太子的關係的確是微妙。宴會那次的事情雖然找了個替罪羊,但是實情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二太子也不相信浴凰公主一點兒也沒猜到。但是二人偏生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這才最讓人不好受,也才最讓人容易心生猜忌。
“公主怎麼來了?”
“這麼大的事情,太後娘娘已經聽說了。”看到二太子驟變的臉色,晏晏又說道,“太子莫要心急,舅舅還不知道。舅舅身體不好,我們也不敢讓他擔憂。外祖母相信太子殿下的為人,覺得此事必然還有隱情,所以才想著讓我過來先了解一下情況。她老人家也好替太子殿下出出主意。”
這說法倒是說得過去。
阿錦過來上茶,晏晏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隻看的他整個人似是被凍僵了一般。
太子妃自戕,這事兒瞞不住的。二太子既然已經打算好了說辭,就自然會把罪責全都推到杏雨的身上。
“這事是杏雨幹的。她恃寵而驕,氣到了太子妃,太子妃才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來。”
晏晏冷笑一聲,說道:“都說是紅顏禍水,太子殿下現下可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晏晏很討厭杏雨,她如今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晏晏又說道:“隻是這說法不行。”
二太子皺眉。“你什麼意思?”
“太子殿下難道要告訴世人太子妃被一個小小的侍妾給氣死了嗎?那不就等於說是太子府寵妾滅妻?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當家主母,她可是太子妃,是將來的皇後,將來的國母。她居然被一個小小的侍妾給氣到自戕?太子殿下,若是真得這樣向天下交代,隻怕你這太子之位,是要坐不穩了。”
這樣的太子,將來做了皇帝,是不是也會任由寵妃禍國殃民呢?
二太子臉色煞白。他隻想著怎麼平息宗正卿的怒火,怎麼把自己摘出去,卻沒有想到,不管怎麼摘,他這個太子都是脫不了幹係的。
晏晏見二太子麵色難看,愁眉不展,便知道他現在已經被自己繞進去了。此時,她又善解人意地說道:“妹妹相信太子殿下必然不是這樣貪圖美色之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太子妃走到這一步,並不是僅僅因為杏雨吧?既然已經走到了死局,倒不如搏一搏,反守為攻如何?”
二太子一下子就被點醒了,立刻想起他今日這般護著杏雨而狠心對待太子妃的原因。他一下子找到了反擊宗正卿的辦法,但是同時也覺得恐懼。
這是昨夜發生在太子府裏麵的事情,浴凰公主是怎麼知道的?
再看向晏晏的時候,二太子的眼神裏充滿了警惕。
“公主殿下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
“什麼靈通?”晏晏一臉茫然,“太子妃薨逝一事,是有人報給了外祖母,我正好在一旁聽見的。”
二太子見晏晏答非所問,那模樣神情好似真的不知道昨夜之事一般,便又繼續試探。
“公主怎麼確定本宮有反守為攻的辦法呢?”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太子妃嫁給你那麼多年,鮮少回娘家。她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至於證物,現做都成。”
“太子妃的貼身丫鬟翠柳已經跟隨宗正卿回去了。”
“一個丫鬟而已,你就說她是被宗正卿授意,故意要陷害你不就成了?再不然就收買她,辦法總比困難多。這些應該不必讓我來教吧?”
這樣聽起來,晏晏似乎的確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二太子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公主這些話……是太後的意思?”
“當然不是了。若是被外祖母知道了,定是饒不了你的,怎麼還能給你出這種主意。”
“那就是公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