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挑眉,冷笑了一聲。“你跟我比?”晏晏站了起來。這雲貴妃的嘴臉她還真是第一回看清。之前以為她隻是個恃寵而驕的蠢女人而已,後來又覺得她是個生不了孩子的可憐女人。可現在呢?聽聽她說的話,還有她做的事情,真可謂是步步為營啊。
“我與雲貴妃不同。我能生孩子,也可以改嫁。我倒是不必替別人養孩子來獲得照顧。倒是雲貴妃和太子殿下著實是沒有相差幾歲。雲貴妃如此美豔動人,就算是做了太子殿下的母親,隻怕也是少不了非議吧?”
“浴凰!”皇帝已經動怒了。這是他最寵愛的妃子,在他重病的時候不離不棄的照顧,如何能讓人這樣詆毀?
晏晏既然已經說了,哪兒有將火氣憋回去地道理。“雲貴妃既然深愛著舅舅,又何必考慮日後的生活呢?這後宮裏殉葬的宮妃也不在少數,我定會給娘娘安排一個風水好的墓室!”
“陛下!”雲貴妃驚呼一聲,已是淚眼連連。皇帝氣的是連連咳嗽。福海公公嚇得是直接按著晏晏的腦袋跪了下去。
晏晏剛才那番話,說的是解氣了,但是卻也是在明晃晃地詛咒皇帝啊!
皇帝是念著昭華長公主的情誼的。雲貴妃再受寵,卻也是敵不過昭華長公主這一抹白月光的。所以,在晏晏紅著雙眼,倔強地不肯求情的時候,皇帝還是心軟了。
“浴凰公主出言不遜,幹預朝政,罰閉門思過一個月,罰俸一年,任何人不得探視。”
福海公公押著晏晏謝恩,而後趕緊將她給送了出去。
“公主殿下啊!您今兒是來給杜大人求情的,怎麼跟他一樣這麼莽撞呢!這好在陛下是真心疼著您,這若換做是旁人,那可是要腦袋掉地的。您啊,還是收斂收斂這性子吧!”
“委曲求全地活著多沒有意思。我如今活著,便是為了報仇。福海公公,你自己也當心著些吧。”
晏晏出宮,上了馬車,卻說要去顧燚的府上。
車夫自然是聽說了晏晏挨罰的事情,猶豫著說:“公主不是被罰閉門思過嗎?”
“本公主還沒有回府呢,上哪兒閉門啊?去顧府!”
那馬車夫也是膽戰心驚。這天底下隻怕是隻有浴凰公主敢這麼鑽字麵上的漏洞了。
晏晏在馬車上坐了一會兒,整個人漸漸就心平氣和了起來。再回想起剛剛在寢殿裏麵的表現,晏晏自己都不能理解了。再細細思量,怕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中了招,這才心浮氣躁,口不擇言了。
晏晏有些懊惱,但是事已至此,卻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浴凰公主被罰麵壁思過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杜府的那些人看到晏晏來了,那是不知道該不該讓她進去。
年初夏得了消息,直接命自己身邊的丫鬟去外頭將浴凰公主給請了進去。而後,那丫鬟站在門口,對那幾個守門的侍衛說道:“浴凰公主與我們夫人那是過命的交情。日後可不許再攔在外麵了。”
那幾個侍衛自然連連稱是。
晏晏這是自搬出皇宮之後,頭一回進入了顧府,之前就算是將年初夏送回來,也隻是停在了門外。
晏晏看過了孩子,雖然也說了幾句好聽的吉祥話,但是年初夏瞧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將下人都打發了出去,連著冬兒也被奶嬤嬤給抱了出去。
“說吧,什麼事兒。”
“顧燚可在府上?”
“你莫不是急糊塗了。若是他在府上,肯定會來拜見你的。”
晏晏敲了一記自己的腦殼,這可不是急糊塗了麼。
“杜易慎出事了。必然是有人設了陷阱。我剛剛入宮,舅舅給了準話,說是過幾日就會將他放出來的,這就能放心了。隻不過你先前同我說的事情,我如今瞧著……不無道理。”
“怎麼說?”
“我可不信這雲貴妃真的是個無欲無求的人。她可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太子殿下的生母死了,她便算計著要將他過繼過來。這樣以後便是正正經經的太後。”
“可是想要過繼太子並不容易。若是外祖母在世,肯定第一個不同意。所以,她便殺了外祖母,這樣隻要搞定舅舅,一般就不會再有阻攔了。”
“這些也隻是猜測……或許從印嬪開始便是她在算計。若是你同意,我們幹脆將印嬪和太後娘娘的屍首一起給驗了。”
晏晏看到了年初夏眼中興奮的光芒。晏晏握著她的手,說道:“今日我隻是來給你透個消息。這事兒也不是說去就去的。我回府之後便要禁足一個月,隻怕沒有那麼容易出來。你且安心養著,等我想辦法將皇陵的圖紙偷來再說。”
“成,我在家裏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