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除了多謝,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而且古禦風還說剛剛沒有瞧見人,他自然覺得自己追錯了方向,便帶著自己的侍衛往別的方向去了。
古禦風就坐在馬上看著他們走遠,而後才命侍衛們繼續巡邏。
古禦風騎著馬折返了回去,到了一個巷子口下馬。
司沐就躲在巷子裏麵,拿了幾個破籮筐擋著自己。古禦風過去掀開了破籮筐,司沐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麻煩送我到薛氏醫館……多謝……”司沐說完這話,當即便暈了過去。
司沐扶他上馬,往薛氏醫館去了。
司沐今日也是運氣好。他剛逃出來便遇上了古禦風。古禦風不認得他,大晚上瞧見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飛簷走壁,自然是要先抓捕的。不過,司沐迅速拿出了冀王府的令牌,說道:“還請指揮使幫個忙。”
古禦風雖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但是他也知道晏晏的行事風格,也知道她如今被罰在府裏麵壁思過,少不得要找人替自己辦事。所以,就憑著冀王府的令牌,古禦風就幫了這個忙。
而且,古禦風知道晏晏和薛氏醫館有些淵源,這人既然敢讓他將他送去薛氏醫館,那就更加能確認他是晏晏的人了。
薛氏醫館早已經歇業,不過他們醫者仁心,不管多晚有人敲門,晚上輪值守門的弟子都會起來開門。
那弟子一瞧見昏迷的司沐便大驚失色,急忙將人迎了進來,然後找來了岑大夫和岑夫人。
畢竟,在絕大部分人的眼裏,他隻是岑生罷了。
岑大夫把了脈,囑咐岑夫人趕緊去將薛神醫給請出來。
弟子奉了茶水給古禦風,岑大夫上前道謝,說道:“多謝大人相救。這孩子是我的遠房弟弟,他若是出事,我隻怕是無顏麵見列祖列宗了。”
若這岑生是旁人,又這般形跡可疑,古禦風肯定是要詢問上幾句的。可是這岑生既然是在替浴凰公主辦事,古禦風就不打算多問了,免得浴凰公主那邊知道了之後要鬧脾氣。
古禦風隻是客氣了幾句,然後就騎著馬離開了。
薛大夫替司沐把了脈,臉色難看,而後讓人將他給搬到後院去了。他們還囑咐弟子們今夜的事情要對外保密,若是有人敢透露半個字,便逐出醫館。
晏晏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何況司沐前一夜能全身而退,晏晏也想不到他再去的時候會中招。所以,這一夜晏晏倒是睡得安穩。但是第二天一早,她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司沐,這才開始擔心了起來。
“公主殿下,醫館的岑夫人來了,從後巷悄悄進來的。”
晏晏心下一跳。這薛氏醫館為了與她保持距離,那是真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更何況還特意從後巷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快請進來。”
岑夫人這就被素心姑姑給領了進來。
“公主殿下,今日來是有件要緊事要告訴你。”岑夫人將昨夜的事情和晏晏說了一遍,看到她臉色發白,又立刻說道,“有師父他老人家在,你大可以放心。人已經沒事了,隻是還沒醒。左右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但是這毒卻是罕見的很,不是隨隨便便能找到的。”
“可知道是什麼毒?”
“這還不清楚。不過今早已經派人去通知孟師弟了。若是能在玄真觀找到……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這京城裏麵已知的能找到奇花異草的地方便是玄真觀的後山。晏晏倒希望能在那裏找到。她一直都知道玄真觀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幕後之人一直沒有被抓到。所以,隻要他們出手,便能露出破綻。這總比又出現一個完全未知的敵人要好的多。
“我如今不能出府,有勞夫人跑這一趟。還請你們好好照顧他,若是有消息也趕緊告訴我。我會另想辦法,細細地查一查。”
岑夫人也沒有多留,說完這些話就回去了。
晏晏如今不能出府,做起事情來很是束手束腳。她思索了許久,也是沒有了辦法,這才寫了一封信,交給了素心姑姑。
“你將這封信送到翰林院,待他們下職時找到一個叫葉成明的人,交到手上,讓他替我辦事。”
“這葉成明是何人,老奴總不能一個人一個人地問過去。”
晏晏不由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姑姑,待你見到他就明白了。小心一些,莫要被人瞧見了。”
素心姑姑心中疑惑,但是晏晏既然這麼說了,她自然是相信的。所以,素心姑姑就將信收好,待快下職的時候到了翰林院的附近,盯著大門,看著人陸陸續續地走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素心姑姑瞧得頭暈眼花,焦急上火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此時就好像是有一桶冰水當頭澆了下來,讓她打了個激靈。
素心姑姑不敢直接上前,而是偷偷跟著他,跟了好幾條街,這才跑上了前,喊道:“葉大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