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晏晏和新帝對視，互相試探。新帝先行收回了目光，說道：“雲太後是有個人選。不過，那姑娘朕不滿意。”
“不滿意不要緊，雲太後必然會繼續為陛下挑選合適的女子。直到陛下……滿意為止。”
“那也必然是她先滿意。然而她滿意的，朕必然都不會滿意。”
這話說的委婉，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雲太後所滿意的人選，必然都是她的人。新帝怎麼會讓這樣的人來做他的皇後呢？
“那陛下想要什麼樣的人成為皇後？”
“如今朝上的格局便是幾個黨派爭來搶去。朕要想坐穩這個皇位，便要培植自己的勢力。這也是朕找長公主幫忙的原因。”
新帝和晏晏的仇來的莫名其妙，但是無論如何，與皇位都是沒有幹係的。
晏晏挑眉，突然問道：“你之前為何要害我？”
這是困擾了晏晏許久許久的問題。她自問並沒有妨礙到新帝什麼。
新帝倒是毫不避諱，說道：“實話與你說吧。我當初能當上太子，是因為雲貴妃在父皇麵前舉薦了。所以，我要替她辦事。”
“是她要害我？那印嬪娘娘也是被她害死的？”
“那日大火……我本來想燒的……是雲貴妃。”
晏晏恍然。這樣，便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可以得到解釋了。“你的計劃被雲貴妃發現了。所以，她就將計就計，燒死了印嬪娘娘，給你警告？”
“沒錯……”新帝的眼圈已經紅了，言語間也全是後悔與憤恨。
“那先太後娘娘，還有先帝……也是她害死的嗎？”
新帝的眼神裏麵有一閃而過的驚恐，緊接著他便說自己不知道。
晏晏的提問就到此為止了。她猜測這些事兒應該和他也脫不了幹係。還有當初害先太子與司沐的人，應該有他的一份。她不能再問下去，不然這交易怕是要談不成了。
“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
“自然是保你在京城太平無虞！”
“那就希望陛下能說話算話了。”
新帝給的要求倒是明確，不過真的做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了。
新帝雖然還沒有正式答應立後選秀，但是經過大臣們的不懈努力，新帝的態度有所鬆動。這讓大家更覺得立後在即。那些適齡的姑娘們也都紛紛開始為選秀準備起來。
這四書五經和才藝就不必說了，宮中的禮儀方麵也是重中之重的。許多權貴家的小姐都找了一個以前從宮裏退下來的嬤嬤當教習。這嬤嬤打著教習的招牌在京城幹了十多年這樣的營生。縱然是不能入宮做娘娘，這禮儀原本也就是不能落下的。
這人在京城很有名，如今這課都已經排不下了。
晏晏向何嬤嬤打聽此人，何嬤嬤說道：“這人，奴婢倒是見過幾回，隻是不知道為人如何。所以不敢擅斷。”
“她原本在宮裏是做什麼的？”
“原本就是教習所的嬤嬤，這倒是沒有騙人。”
一說到教習所，晏晏就想到了現在教習所裏的那個教習嬤嬤，這讓晏晏不由覺得這個嬤嬤也不是什麼好人。
“長公主殿下，您打聽這個做什麼？”
“就是想看看這次選秀有哪些姑娘會參加。”
“那可不全乎呢！這教習嬤嬤那邊這麼多人，肯定是緊著大戶人家的姑娘收。這小門小戶的姑娘斷然是進不去的。而且奴婢打聽過了，這教習的費用，可是不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