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迅速上前,隔開了廟祝和晏晏。她和阿離一左一右地待在晏晏的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
廟祝領著他們去了飯堂。寺廟裏麵一般都有飯堂,何況這還是個香火鼎盛的寺廟。而且,這寺廟的飯堂還挺大的,甚至還有隔間。晏晏和芷溪還有阿離三人便是在隔間裏麵吃的。
芷溪原本按照身份是不能與晏晏和阿離同桌而吃的,不過若是讓晏晏和阿離單獨在一個隔間吃飯,卻也說不過去。阿離雖然也還是和孩子,卻也是個大孩子了,男女大防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這寺廟裏的齋飯鮮少有好吃的,素菜素油,吃著味道寡淡。不過這寺廟裏的菜聞著很香,晏晏率先吃了一口,說道:“這菜很是新鮮,你們也嚐嚐。”
芷溪自然不敢妄動。她肚子已經很餓了。早上她們是起了床便出門了,早膳是在馬車上用的。她怕有詐,半點兒都不敢沾,現在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不過,阿離沒動,她決計是不敢動的。
晏晏看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招呼了他們兩個之後又吃了幾口香菇。見他們還沒有動筷子,晏晏又催促了幾遍。“吃啊,你們怕什麼?我不是都吃了嗎?”
這個時候,廟祝塞給晏晏的藥丸還藏在她的袖子裏,沒來得及吃。
晏晏沒有見過這個廟祝,不過那廟祝的汗巾上繡著一個圖案——霸下。
這是漕幫的徽記,當初孟寬特意告訴晏晏的,她牢牢地記得。
就是因為這個霸下,她才敢接下廟祝遞給她的藥丸,也才敢趁著阿離和芷溪動筷的時候將藥丸給扔進了碗裏,而後混著白米飯直接給咽了下去。雖然有點卡喉嚨,有些發疼,但是至少也算是吃下去了。
這飯開始吃了,便就正常的直到吃完。不過他們吃的也算是快,僅用了大概兩刻鍾的時間。廟裏的人又送上了茶水,說是給貴人漱漱口。
晏晏得了藥丸,所以猜測他們是在飯菜裏下了毒。不過,這毒到現在都沒有起效,晏晏便猜測是在這茶水裏。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呢,阿離便率先拒絕了。“不必了,多謝好意。”
這裏坐著的可都是貴人,來人不敢強迫,隻得端著茶又退下了。
芷溪站了起來,沒走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晏晏發現異常,一點兒也不敢馬虎,立刻看向了一旁的阿離。阿離也是微微蹙眉,迅速地抓住了晏晏的胳膊。
“你以為這樣你就能逃的了嗎?”
晏晏隻是笑著,而後便親眼看著阿離和芷溪倒下。外麵也傳來了許多人先後摔倒的聲音。
晏晏將自己的手腕從阿離的手裏解救出來,而後打開門跑了出去。孟寬和司沐就站在飯堂的大門口。晏晏跑出去之後直接跳入了司沐的懷抱。
孟寬咳嗽了一聲,別過了眼,說道:“趕緊走,別磨磨唧唧的。”
晏晏的臉紅了紅,司沐帶著晏晏先行離開了。漕幫的人留下做之後的安排。
“幫主,人在這兒。”
老華已經在隔間裏麵了。孟寬走了進去,老華問道:“這人到底殺不殺?”
“殺,機會難得,別留後患。”
孟寬的話音落下,老華迅速地拔出了匕首。
關於阿離的生死,他們是猶豫過的。阿離現在畢竟是大皇子,死在寺廟裏麵,動靜便有些大了。但是他是竊國的中心人物,隻要他死了,雲太後的陰謀便難以得逞,所以就這麼放過他,也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們想了好幾天,一直猶豫不決。不過當阿離真的昏迷之後,孟寬和司沐的選擇便突然塵埃落定了。
就算動靜大了些,也是十分劃算的買賣。
老華的匕首用力地朝阿離的心髒刺去,但是刀尖碰到衣服的時候卻頓住了。緊接著,一陣呼嘯聲從遠處傳來,一支箭矢破窗而來,直直地射向了孟寬。
“不好!有詐!”孟寬慌忙閃躲,而原本陷入昏迷的芷溪和阿離卻在此時突然睜開了眼睛。阿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轉了老華的手腕,將他手裏的匕首反刺入了他的體內。
“華叔!”孟寬驚呼一聲。而此時,留下來的漕幫弟子已經和那些突然醒過來的侍衛們打成了一團,刀劍聲不絕於耳。
老華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受過大大小小無數的傷。他知道這次自己是要交代在這裏了。所以,他第一時間關上了隔間的門,大喊道:“幫主快走!”
孟寬知道此番已經中計,晏晏和司沐那邊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他猶豫片刻,而後迅速殺出重圍,趕去幫晏晏和司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