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的是,大人說的是。”
幾人吃著早飯,和村長說著話。等早飯吃的差不多了,一站起來,卻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他們這時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正準備拿出藥丸來吃呢,結果後腦勺被人敲了一下,直接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沐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睡覺的那張床上。他依稀記得昏倒前的事情,所以趕忙爬了起來,然後看到弟兄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覺。
難道剛剛是在做夢?
司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碰到的時候微微有些疼痛的感覺。
不是做夢,他們的確是昏倒了。
司沐打開窗戶朝外頭看去,隻見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輝灑滿了整個村子。
司沐卻是遍體生寒,趕緊回去將所有人給叫醒。
待他們走出去之後,才發現不隻是他們,整個村子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但是每家每戶的孩子們都不見了。
村民們醒了之後,那可就不得了了,那是圍在一起指著古禦風他們的鼻子罵啊。古禦風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整個人耷拉著,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村長也是一抹臉就變了個態度,和別的幾個村的村長一起聯名到京城裏麵告禦狀去了。
這案子原本是隻有幾個村子的人知道的。如今這麼一鬧,倒是鬧得人盡皆知。那些本來就覬覦古禦風職權的官員們便借此機會,不停地上折子打壓古禦風。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古禦風被革職,整個五城兵馬司重新整頓。兵部另外派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去了五城兵馬司當總指揮使。
原本能保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被這麼一鬧,也是分崩離析,內爭外鬥不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地保衛京城了。
也不是說以前的五城兵馬司裏麵沒有內鬥,但是以前好歹有個古禦風可以壓著他們。如今來了個名不見經傳的上司,底下沒有人能服氣的。各方人馬再插上那麼一腳,怎麼能不變的烏煙瘴氣呢?
古禦風以前當總指揮使的時候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現如今落難了,是誰人都來踩上一腳。就連他在京城的那棟宅子也是遭了殃,經常有人在大半夜沒人的時候從牆外往裏麵扔髒東西。剛開始是爛菜葉和臭雞蛋,後來因為屢屢得手,便得寸進尺,竟然直接扔起了臭狗屎來。
宅子裏的下人和管家都是叫苦連天,替自家的主人憋屈。
古禦風得意了那麼多年,問心無愧,突然變成了這樣的境地,心中自然是憤懣難平。
一日夜裏,他親自守在院中,想要抓住那些扔髒東西的小人。
待到後半夜,果然聽到牆外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很快,一袋子臭狗屎就從牆外飛了進來。古禦風追了出氣,那些人也是扔完了就跑,如今都已經跑到巷尾了。
“古大人一代天驕,何必與這些老鼠一般的小人過不去。”孟寬從牆頭落下。
遇見故人,還是不怎麼熟的故人,古禦風更加覺得臉上無光。
“如今已是深夜,孟幫主若是來做客,還是請白天再來吧。”
“我尋你自然有事,不大方便白日裏來。”
古禦風的腳步停下。“你是替大長公主來的?”
大長公主……
這稱呼的確是拗口的緊。孟寬他們最多就是管晏晏叫公主以示尊敬,現在這個稱呼倒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算是吧。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何人?”聽這個意思,要見的人定然不是晏晏。那還能有誰?
孟寬神秘一笑,說道:“自然是能讓古大人建功立業之人。難道古大人真的覺得如今的皇帝名正言順嗎?”
“自然不是……”古禦風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到底要帶我去見誰?”
“古大人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孟寬說完就飛走了,絲毫沒有客氣地減慢自己的速度。
古禦風心中有些猶豫,但是孟寬的身影離去的非常快,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所以,古禦風就追了上去。
孟寬沒有帶他去皇陵,而是將他帶到了京城外的十裏長亭。這裏是送人遠行的地方,也是接人的地方。
古禦風到那兒的時候,孟寬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他看到的是岑生。這個少年人又戴上了那個色彩斑斕的麵具,深更半夜地坐在涼亭裏,周圍是一片荒蕪。若是膽子小的人看到了,定要以為是鬧鬼了。
古禦風上前,司沐起身,二人見禮。
“不知公子深夜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古大人,我知道古大人為人耿介,是個忠君愛國之士。之前一直未以真麵目示人,是不想讓古大人為難。”
司沐說了這番話,也不等古禦風反應,就摘下了自己的麵具。
古禦風的疑惑不解在司沐摘下麵具的那一刻瓦解,而後又立刻產生了無數的其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