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樓既然已經打了官府的人,必然也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不介意再打幾個。
於是乎,二人又上了馬車,往那個青樓去了。高就自然也跟了上去。他還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是從正門進的,一進去就和青樓裏麵的人大吵了起來,順帶還奚落了一下那幫守城門的士兵。司沐和孟寬就趁著這個時間,從後巷翻牆進了青樓,而後迅速往二樓去了。
高就這六藝沒有一樣是他們的對手,這位翻牆的速度自然也是跟不上的。當他好不容易翻過了牆,跑到樓梯底下的時候,已經瞧不見司沐和孟寬的蹤影了。
高就著急的不行,提著自己的衣擺快速地往二樓跑去。
藏在暗處的孟寬朝樓梯地位置扔了一個茶杯。茶杯應聲而歲,大家朝這邊看了過來,所有人都看到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準備上二樓的高就。
老鴇雙手叉腰,大喝一聲:“將他抓起來!”
那些護衛全都朝高就跑去,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是出現了可疑的人物,若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旁人抓走了,還是青樓裏那些不入流的打手,那他們五城兵馬司的麵子可就真得可以不要了。
於是乎,剛剛還互不相讓的兩股人馬竟然都朝高就跑了過去。
高就看著情形不對,急忙喊道:“我是翰林院的人,我是追著反賊來的!”
高就這麼一喊,大家又都停了下來。高就沒提司沐和孟寬,倒不是他不想提。而是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他提他們二人的效果那肯定是零的,遠沒有直接說反賊來的利索。
那老鴇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官爺,可真是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早早的就說有反賊藏在我的店裏麵,要搜店。現在又來了個官爺說是追著反賊來的。你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高就看到五城兵馬司的人臉色都變了,急忙補了一句:“那就是有兩波人,都是反賊。”
“哼!可笑!這京城這麼大,反賊為何都往我家店裏跑?你們若是看上我們家店的錢財,直說便是,我也不是那麼不懂規矩的人。該交的保護費,我們自然也會交的。如今往我們店扣那麼大的帽子幹什麼?你們怎麼不幹脆說我們這家店本身就是個反賊窩啊!”
這老鴇也是氣急了,這才說出了這些口不擇言的話來。那些打手們嚇得全都變成了鵪鶉,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五城兵馬司的人受到了啟發,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好啊,有本事就把我帶走。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這老鴇也是過於橫了一些。這要是別的老板,可就要跪地求饒了。
“不可,不可。反賊還在上麵呢,你們可別中了這調虎離山之計啊!”
老鴇一個白眼看向了高就,那冷颼颼的眼神似乎是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給碎屍萬段。
五城兵馬司的人帶走了老鴇,還剩下一批人上樓搜查。高就也和他們一起搜查,但是卻是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找到,這房間裏麵除了花娘就是一些留宿的嫖客,屋子裏麵亂的很,場麵一度非常的難看。
“不可能啊!”高就沒有搜尋到司沐和孟寬的蹤跡。
他們這一搜搜的非常的徹底,大約花了一個多時辰,但是毫無所獲。
高就隻得自認倒黴,想著趕緊回去先將事情稟報給學士,結果一下樓,那老鴇又回來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而剛剛還和她勢不兩立的五城兵馬司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她的身後。
高就一出現,他們就將他給抓了起來。
高就不明所以,隻得再次亮明身份。“我是翰林院的人,你們抓我做什麼?我要見學士,我要見我們學士!”
“你冒充朝廷官員,汙蔑普通百姓,謊稱有反賊潛入,其心可疑,我們要帶你回去審問。”
“冒充朝廷命官?”高就聽到這話,就覺得苗頭有些不對,“我沒有冒充,我叫高就,我的確是翰林院的人。你們可以找我們學士來!”
“我們剛剛去過翰林院,並沒有人認識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冒充?來人,帶走!”
高就就那麼被帶走了,但是他依然沒有搞清楚狀況。為什麼一個老鴇居然這麼快就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而他居然會被帶走。難道,他被五城兵馬司選中,當了替罪羊?
“我要見學士,我要見學士!”高就喊的更加淒厲了。
雖然高就投靠了雲榕,但是也是借著學士投靠的。他在京城又無親無故,現在有可能救他的也就隻有學士了。
可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不聽他說話,隻是將他關進了牢房裏。
隔壁牢房的犯人聽到他這麼不停地喊叫,便說道:“別做夢了。被他們關到這裏,是板上釘釘要死的。你就省省你的喉嚨,好好過剩下不多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