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袁將軍,雖然現在年紀有些大了,但是他是因為早年間得罪了朝中的權貴,被設計陷害發配到了邊疆。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自暴自棄,更沒有心存怨懟,而是依然盡心竭力地替我們大荊保衛疆土。這十幾年來,他與京城可以說是毫無聯係,隻固守著邊疆。而且據下官得知,最近邊境經常遭襲,唯有袁將軍那邊隻遭了一次襲擊,便再沒有人敢來了!”
“還有此事!”司沐心下驚奇,但是腦海裏的確沒有什麼映像。他立刻翻開了兵部的奏報,又拿著輿圖比對,才發現的確有幾個城郭是僅上報了一次戰況的。
顧燚指著這幾個相鄰的城郭,說道:“此處便是袁將軍鎮守之處。”
司沐點了點頭,顧燚又下跪說道:“下官願意以副將的身份前去相助袁將軍。還望王爺恩準。”
司沐想派顧燚去,無非是信任他。如今得了顧燚舉薦之人,他又願意親赴前線,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司沐正準備答應,卻又猶豫了。“你也不是非去不可……”
“王爺放心,初夏不是一般的女子。”
司沐心中自然是希望顧燚去的,所以當即就答應了。而後,便該是如何讓司南能選中袁將軍和顧燚的事兒了。這反而是最難的。
今日司沐回去的很早,一回府就去看望了晏晏。她如今雖然毒已經清了,但是到底懷著孩子。為了孩子,怎麼也得多服幾次藥,多修養幾日才是。
可是,原本還病怏怏地靠在床上的晏晏聽聞司沐要將顧燚派去前線,立刻就抓起一旁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司沐受著了,還將枕頭撿起來,拍了拍。
“顧燚也不是非去不可。這若是為了讓司南能登基,顧燚卻出了什麼事情,這讓我以後如何麵對初夏?他們的孩子還那麼小……萬一,萬一……”
晏晏都不敢說出去,就怕自己烏鴉嘴。
“這是顧燚自己請命。而且他也是久經沙場,不會有事的。”
晏晏偏過頭去不理他,司沐又說道:“那這樣,欽天監挑的日子還有幾日,明日將他們夫婦請到家裏來。若是年初夏不肯,我立刻反悔。這樣可好?”
晏晏這才又將頭轉了過來,不情不願地說道:“司南那事兒倒也不是特別難辦。我記得他喜歡涼冰冰的東西。再加上現在天氣有些熱,就更喜歡冰的東西了。你到時候將寫著名字的木板做些手腳,司南肯定撿著涼的拿。”
司沐卻有些懷疑。“我平日也不怎麼見你帶著司南……”
晏晏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可是有陪著他玩的,隻是喂奶和換尿布我不在罷了。難道這還讓我親自做嗎?”
“是,是,是。”司沐連連稱是,這才讓晏晏心裏舒坦了一些。
司南到底不是晏晏的親骨肉,而且當初還是被硬塞給他的。所以有些活,她自然是不願意親力親為的。但是,晏晏也沒有冷落他,也沒有刻薄他,便就是晏晏自己的孩子出生了,那也是要管司南叫一聲大哥的。司南永遠都是冀王府的嫡長子。
不過,這點將可是大事。司沐自然得親自實驗一下才能放心。於是,他拿了許多東西測驗。比如一模一樣的碗,但是有一個是在冰窖裏麵冰過一段時間的。又或者是換成蘋果。總之,司南的確都是撿著冰涼的挑選。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但是這點將的儀式可沒有那麼短,就算是將木牌從冰窖裏拿出來,再送到大殿。這其中等待的時間漫長,很難保證這木牌依然是冰的。再者,這樣的木牌表麵會是濕的,也極易被人瞧出來。
司沐想不出法子,便又喬裝打扮去了一趟黑市。
孟寬他們走之前,就已經將他們在黑市的鋪子給關了。而且藏在黑市的雲榕黨羽也是被孟寬的人給處理掉了。
雖然漕幫的勢力已經撤出了黑市,但是司沐知道了這個地方。
他原本有意想要肅清這個地方的,但是沒成想自己竟然也來這兒買東西,這才真正明白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罷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黑市裏麵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隻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你買不到的。司沐在黑市裏轉悠了好幾圈,終於看到一個兵器鋪子。他的鋪麵裏擺放了許多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礦石。
司沐走了過去,打量了一下他的鋪子,卻沒有看到合心意的。
老板隻是瞥了他一眼,而後問道:“你是想做兵器還是想做暗器啊?”
“都不是。我隻想做兩個牌子,看起來就和普通的木牌子差不多,重量也差不多,但是得是冰的,就像是那些玉石一樣。”
這是個兵器鋪子,倒是頭一回見到一個不是來做兵器暗器的。不過既然是黑市,那自然都是為了些上不來台麵的事情。黑市雖然遊離在法度之外,但是它也有它的規矩。
老板沒有多問,隻是說道:“你說的東西,恰巧我也有貨。隻不過這價錢……”
“價錢不是問題。但是我得先驗貨。”
老板見司沐很是爽快,便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進去翻箱倒櫃地找了一會兒,不多時,便拿著一個小匣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