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沐。
想到這裏,晏晏當即便鬆了一口氣,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晏晏隻覺得腦子都懵懵的,過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好像在大典上暈倒了,也不知道被那些大臣們看到了沒有。
“晏晏,你終於醒了!”司沐握著晏晏的手坐在床邊。
晏晏眨了眨眼睛,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典沒出什麼亂子吧?”
“沒有。那時他們都出去了,我喊你沒反應,走過去才發現你不對勁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這樣便是沒有被大臣們看到了。
想到這兒,晏晏不由鬆了一口氣。
能讓司南參點將,便是因為出了個天降的石碑。但若是點將的時候養母卻暈厥了,那些反對的大臣必然是要借題發揮的。晏晏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壞了大事。
“晏晏,你覺得怎麼樣?”司沐半天沒有得到晏晏的回答,心急得又問了一句。
“我沒事。”晏晏回想起自己當時肚子很疼,立刻將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孩子……”
“孩子沒事。薛神醫親自看過的,隻不過多多少少會有影響,隻怕身子骨……”
“沒事,沒事。多吃些滋補的東西便好。”晏晏反過來安慰司沐。
“對了,那個香囊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查出來了,是一個小廝,他偷聽了你與岑夫人的對話,後來尋了機會將香囊調了包。前幾日的確是岑夫人做的那個,等到點將那日便換了。這樣的人斷然是不能留的,我也借此機會將整個冀王府清查了一遍。”
晏晏戴了兩日都沒問題,到了點將那日,心思都在司南和點將大典上,自然注意不到一個香囊。要不是因為覺得身體不適,晏晏也不會想到這個香囊。
如今,晏晏隻覺得臊得慌。這府裏的下人吃裏扒外,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好好管家,還讓司沐操心這些事情。
“都是我不好,府裏麵出現了這樣的人,我竟然都不知道。”
“人心難測,這怎麼能怨你呢?你就好好養胎吧,將身子養好了,別的事情不必多想。”
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快。至少在京城裏麵是風平浪靜的,那些大臣們便是想使壞的,也是將精力放到了前線。
他們也沒想到司南居然就點了一個十幾年沒有在京城裏出現的袁將軍,一些年輕的大臣根本不知其人,那些年老的大臣也早以為他已經沒有翻身之日了。這一點將,倒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晏晏的肚子大了起來,圓滾滾的像一個球。年初夏和蘇如意時常過來陪她聊天,都覺得她會生個女兒。
“女兒好啊。還是女兒好。”
大家都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雖說這冀地和有蘇城以後都會讓這個孩子繼承,但是晏晏已經開了公主享有封地的先河了,那她的女兒繼續繼承封地也沒有什麼不可的。既然男孩女孩都能繼承封地,那自然是女兒更好,省去了許多麻煩。
司南如今走路走的順暢許多,也是經常跑來摸一摸晏晏的大肚子,還會對著晏晏的肚子叫妹妹。
晏晏這下就更加覺得自己會生個女兒了。
一日,年初夏來陪晏晏的時候,帶了許多東西過來,然後就開始在晏晏的房間裏麵裁剪布料。晏晏看了看,問道:“初夏,你這是要做冬衣嗎?”
年初夏點點頭,手下依然忙活不停。“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杜大人向王爺打探了一下,說是順利的話,顧燚他們能趕在過年前回京。”
“那好啊!我們可以一起過年,多熱鬧啊!”
女人們在家裏享受著太平,但事實上京城和邊境都沒有那麼太平。
袁將軍和顧燚除了要擊殺北方軍隊以外,還要防著自己這邊出內奸。要不是因為自己這邊總是有人拖後腿,他們早就可以班師回朝了。顧燚那時候為了救袁將軍還受了重傷。這些都是年初夏她們不知道的。
顧燚也趁此機會收集證據,再托心腹送入進城,送到司沐的手中。這樣為了一己私利而不顧國家安危,邊境安危和百姓安危的官員,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這些,晏晏都不知道。她隻是日複一日地在冀王府裏麵,看著天漸漸的變冷,看著天上飄起了雪花,看著王府裏麵的人開始熱熱鬧鬧地準備過年。
晏晏倒不會刺繡,但是她看著年初夏給顧燚做冬衣,自然有些心動。所以也讓素心姑姑教著她給司南做了一件小衣裳。為此司沐自然頗為吃味。
“你跟孩子吃什麼醋。再說了,司南那麼小,衣裳好做。頭一回就給你做,若是不合身,豈不是浪費了。”
“不合身我也穿著。”
晏晏沒辦法,便也給司沐做了一件衣裳,卻也沒什麼花樣,隻是穿在裏頭的衣裳,隻剪個形狀,縫一縫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