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還記得司沐交代的要隱瞞他的身份,便說他是請來的師爺。
衙役們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還是讓他繼續留在了案發現場。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慕冬已經開始給屍體檢查了。她讓人幫忙一起給屍體翻了一下身,看到他的腦後還壓著一塊帶血的石頭,那石頭足有男人一個拳頭的大小,而這個男人的身上還有很濃重的酒味。這樣的情況,多半是喝醉了酒,再加上二樓沒有了牆,失足掉了下來。最後又很不巧地將腦袋砸在了石頭上,這才一命嗚呼。
這應該是個意外。
這時候,從人群裏跑出來一個婦人,抱著屍首就開始嚎啕大哭。衙役們想把人拉開,附近的街坊說道:“這是她男人。”
那婦人哭了好一會兒,別人告訴她有官爺在,她這才勉強止住了哭聲,過來見禮。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是個意外,但是該詢問的還是要詢問一下。
“你去哪裏了?”
“奴家……奴家去給買解酒藥去了……”
這倒是合情合理。大家看了一眼籃子,裏麵的確有藥房的藥包。這事兒做不得謊,去藥房一問便知道真假了。於是,大家又寬慰了一下,便回去了。
唯有司南,他的眼睛在街上掃來掃去,好似有無數個疑點似的。
慕冬帶他來的,自然不好將身份這麼金貴的祖宗一個人丟在這裏,便喊上他一起離開。
司南這才回過了神,走到慕冬的身邊,說道:“慕冬,這街上為什麼會有石頭啊?”
“這石頭……”原本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被司南這麼一問,倒顯得不同尋常起來。
司南見慕冬猶豫了,便又說道:“我剛剛把其他街坊的門口都瞧了一遍,都沒有石頭,連小石子都沒有。為什麼偏偏他們家就有石頭?”
京城裏有錢啊,但凡是路的地方都鋪了青石板,光滑平整。其實就算沒有青石板,一般看到這麼大塊的石頭,大多數人都會把它清走的。若是有哪家的孩子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可是個大麻煩。
府尹一直注意著司南這邊,見他停下來說話,便也不敢走的太快。是以,慕冬發現了不對勁,一抬頭就能瞧見府尹在前頭等她。
“大人,這事兒不對。”
眾人又浩浩蕩蕩地折返了這戶人家,婦人不解其意,出來拜見。衙役們謊稱還有事情要詢問,將婦人帶走,而慕冬進去搜查。
司南便跟著慕冬,問道:“為何你來搜查,不是衙役?”
“不一樣。我隻是個姑娘。但是衙役若是進來了,街坊們看到了,說出去便不好聽了。你進來做什麼,趕緊出去。”
司南可不願意走。今日他可是功不可沒,得繼續立功才行。
“你看那是什麼?”
慕冬順著司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竟看到掃把後麵藏著幾個藥包。慕冬跑過去將藥包拿起來,聞了聞。
司南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籃子,應該就是那個婦人回來時拿的那個,籃子裏麵也有一個藥包。
慕冬對比了一下幾個藥包的味道,而後說道:“上樓看看。”
慕冬迅速上樓,司南緊隨其後。
這家人如今真的是太窮了,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他們現在的床隻是兩條長凳子放在底下,上麵放了一個木板
這床貼著牆壁,而右手邊就是臨街那麵沒有牆的位置。
“這樣太危險了,怎麼會把床放在這邊?是為了晚上睡覺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