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皇城。
馮婕妤收到馮二爺回信,喜出望外,連忙派人去打探晉帝的行蹤。
晉帝前幾天新得個美人,正在興頭上,連著好幾日都不曾來馮婕妤這裏來了。也幸虧馮二爺的信回得及時,馮婕妤好一番打扮,她就不信以自己這豔絕的姿色,爭不過一個新人。
待宮人回稟,晉帝果然又在那小妖精的宮中,馮婕妤臉色頓時就難看極了。
“備轎!”
南朝晉帝已年過半百,一身龍袍,氣勢威儀。隻是這樣的威儀在後宮嬪妃的床上,便會折損不少。
此刻他正抱著美人,徐徐誘哄。偏偏懷裏的美人是個冷美人,不怎麼愛搭理他,這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起身就霸了上去。
“陛上,馮婕妤求見。”
晉帝喘了口粗氣,“不見!”
“馮婕妤說有北朝錦公主下落。”
晉帝正是欲火燒身之時,聞言立即就萎了。美人可以明日再寵,這北朝的錦公主卻著實要緊。
“讓她進來。”
“諾。”
帷帳內春光關不住,晉帝色心又起,忍不住在美人身上狠狠捏了兩把,方才起身。
馮婕妤能得寵多年,也是捏準晉帝的心思,故意這個時候求見。晉帝豈會不知她故意爭寵,不過他卻沒有動怒,反而在她跪拜時,親自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愛妃說有北朝錦公主的下落,此話可是當真?”
馮婕妤立好,將手中的信呈上,“賓妾不敢妄言,此事千真萬確,請陛下定奪。”
晉帝拿過一看,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神色間不怒自威。
“愛妃先回去吧,待朕查清,若此事屬實,馮家乃大功一件。”
馮婕妤滿心歡喜,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了。在宮中以色侍人,總有色衰的一日,若能有強大的娘家依靠,才能長久被寵下去。
一個無權無勢小狐狸精,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想與她爭寵,哼!
馮婕妤一走,晉帝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來人,去將琅邪王請進宮中。”
琅邪王司馬道子,乃是晉帝同母弟弟,四十來歲,中等身材,體態微胖。接到聖旨,便換上官服,匆匆進宮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建康皇城內發生的一切,遠在廣陵的天錦並不知情。眼看婚期近了,她越發思念劉裕。
也不知道他在忙著些什麼,竟連封信也沒有。
或許是她的思念太深了。
胭脂從外麵走來時,手裏就捏了封信,“劉公子派人送來的,還等著回話呢。”
“快給我看看。”天錦迫不急待拆開,展信一覽,臉就紅了。
胭脂覺得有趣,湊過去,“劉公子都寫了什麼?”
“沒,沒什麼……”她趕緊把信藏到身後。
胭脂:“既然沒什麼,那你又藏什麼?”
天錦忍不住啐她一句,“平日裏看你總愛繃著臉,我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哪樣的人?”
“假正經!”
胭脂:“……好好好,我不看總可以了吧。但送信的人還在外頭侯著,你總要給句話。”
天錦羞得將臉一捂,“別問我。”
劉裕在信中寫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丫頭,可有想我?
想,當然想,怎會不想。可這樣的話,怎麼能讓人傳來傳去,羞死人了。
“哦,我知道了,這便去回話。”胭脂一本正經點頭,轉身就走。
“哎……”天錦正要喊住她,隻聽到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