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朱瑾問。
自淝水一戰,虞美人已蟄伏太久。問話時,朱瑾心裏隱隱興奮,這或許便是他們要大施拳腳的時候了。
豈料,天錦話題一轉,“荊州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朱瑾一愣,反應慢了半拍,才道:“傾城已經在路上了,不日便到。”
天錦點點頭,“這幾日,你讓關三爺暗中保護劉道規。”
“如此一來,公主身邊不就沒人了!”朱瑾很是不能理解。即便那劉道規是駙馬的兄弟,對她來言,天錦的安全才最重要的。
更何況浣風樓最終會如何,她一點都不關心。事實上,她還嫌不夠亂,恨不能再添兩筆。
就在朱瑾打算勸天錦改變主意的時候,劉裕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天錦身邊為什麼就沒人了?我不是人嗎?”
朱瑾頓時沒有聲音。
天錦便朝她使了個眼色。
朱瑾滿懷顧慮地退了下去。
“你們在說什麼?”劉裕上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她放在案上的蒲扇,替她打著風。
天氣著實又沉又悶,這手起的風,也絲毫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涼意。劉裕扇了幾下,非但不解熱,還出了汗。
他皺著眉,又將蒲扇丟回案上。
“那孫恩……”他目光一頓,便見天錦舉目看了過來。
近來,天錦對他是愛理不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上回在壽宴上發生的時候。他處理不善,將自己陷入尷尬地境。
小師妹待他不像從前那般親近,天錦也避不見他。
要知道浣風樓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阿則遇事完全沒有主見,這裏裏外外都得有他看著,才不至於叫叔父占到便宜。
好在,浣風樓裏的人也不全然都信任劉該,至少曾經那些追隨他父親的舊人,是忠心無比的。隻是這幾年,阿則自身難保,哪敵得過劉該的強勢,這些忠心的人便漸漸地被奪了權。
他如今建議阿則重新啟用他們,與劉該據理力爭,花了不少心思。
老實說,他很累。
心力交瘁。
他已經有好幾日不曾與她好好說過話了。
今夜好不容易得了空,尋了過來,卻讓他發現,她似乎在秘密的籌謀著什麼。朱瑾一看到他,神色便不對,話也不往下說了,深叫他懷疑。
“還在生氣?”他放棄了追究,改了口。
天錦目光淡淡,嘴角輕扯,“我提醒過你的。”
“是我的錯,隻是當時……”
“隻是當時不屑一顧,並未放在心上,是嗎?”
“我……”劉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天錦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浣風樓正是用人之際,你一個處理不好,與程姑娘離了心,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錯了。”劉裕垂眉的向她道歉,“的確是考慮不周。”
見他態度誠懇,天錦也好再揪著不放。她知道他要強,很是介意她公主的身份,不肯叫她看低了去。所以,從來到這裏之後,她便從不插手浣風樓的事情。
即便是在暗中替他掃了幾次尾,也不曾叫他知道。
“算了,此事已經過去,不提也罷。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