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黑暗裏沐傾城的臉有絲裂痕,“你竟連個人都看不住?”
朱瑾憤憤強調:“我去時他已經不見了。”
這就不妙了。
範聞秋被綁架之後,未免劉該懷疑,沐傾城一直假扮成他的模樣。是以劉該的一舉一動,他們都能了如指掌。
倘若範聞秋真的跑出來,勢必會破壞他們的布置。
沐傾城的臉色難看極了。
朱瑾也氣得抽出纏在腰間的軟鞭,將石階抽得啪啪響,以示泄憤。
天錦的眉頭皺了起來,“快去校練場,不能讓他接近劉該。”
兩人聽罷,毫不猶豫,快速朝校練場趕去……
卻說,劉該召集人馬要對付劉裕,與此同時,謝琰已經按照與天錦的約定,率眾圍住城樓。
隻是這城門,卻遲遲未開,比約定的時間要遲了些。
這種情況最怕有變故發生,他等了片刻,依舊不見城門處有任何動靜。便抬起頭朝城樓上看了一眼,當機立斷勒住身下躁動的座騎。
揚聲道:“上麵的人聽著,我乃謝琰,奉陛下,司馬尚書之令前來清剿叛軍。現已得知浣風樓生變,速將城門打開……”
他的話喊得義正嚴詞,可危森的城樓上,守城的小兵卻隻當是叛軍來犯,被嚇的魂不守舍。
丹徒縣官府兵力不足,形同虛設,浣風樓會崛起成百姓心中所向也不是沒有道理。好在因情況特殊,浣風樓也安排了弟子在此一同駐守。
倒不至於亂了陣腳。
謝琰的話,他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
但這消息卻要快速傳回浣風樓去。浣風樓的弟子,跳上快馬,還未來得及揮下馬鞭,馬頭便被人按住。
“奉樓主之令,速開城門!”
來人手持樓主令牌,麵無表情。銀製的麵具,遮去了他半張臉,一雙幽森的眼露在外麵,在燈火黑夜裏尤為駭人……
同時,劉該也接到了“孫恩”發來的暗號。璀璨的火光,在暗夜裏炸開,十分奪目。
他的嘴角有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那是一種即將得償所願,多年的憋屈即將得到很好宣泄的滿足的笑容。可麵對前麵那麼多的浣風樓弟子,他又必須繃著臉,當眾痛斥劉裕惡行,以博取更大勝算。
朱瑾和沐傾城趕到時,校練場上一片嘩然。
不知道劉該當眾說了些什麼,浣風樓的弟子們一個個麵色憤然……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話。朱瑾正要衝進去,卻被沐傾城抬手攔下。
“範聞秋不在這裏,你去別處找找,這裏我來應付。”
那高台上,可不是隻有劉該一個人雄糾糾的站著,身後倒是圍了些心腹,但的確沒有看到範聞秋。
朱瑾警惕的看看四周,“那你小心點。”
兩人在校練場分手,沐傾城理了理衣服,快步朝劉該走了過去。剛才放到空中的信號,她也是看到了。如果關三爺那邊不出意外,謝琰此刻應該已經帶著人進城了。
他劉該的戲已經演完了,也已翻不出什麼大浪了。
沐傾城嘴角微微一揚,臉上有了些輕蔑的笑意。
高台之上,劉該遠遠的就看到了朝他走來的“範聞秋”,待他走近臉露不悅道:“你怎麼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