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禁足,我會去跟阿裕說,但你不能接觸任何人。”丟下了這句話,天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們之間並沒有如何相犯相對過,卻因為塵世間的種種紛亂,變得相仇相恨。
“哈哈,你以為你做了這些我就會感激你嗎?”文錦的聲音在身後緊追不舍,如影隨形的還有她的怨恨,“天錦我恨你,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你賜給的,我每一夜的噩夢都與你有關。”
陰鷙的笑聲猶如惡鬼的詛咒,盤旋在天錦的心頭經久不散。
回到舒望苑,天錦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無法聚焦的雙眸淚光閃動,她壓製著肺腑裏巨大的疼痛感,深深喘息著。
朱瑾緊握著天錦的手,“公主……”
“她不用原諒我。”天錦不需要安慰,她比誰都倔強,“我也不需要她的原來,因為我死後一定會下黃泉。”
朱瑾皺起眉宇,鄭重道,“公主雖然犯下大錯,但朱瑾相信,會很更多人會因為公主的努力,而過上幸福的生活。”
淚水在眼眶中滾動,眼眸裏波光閃動,悲意濃重。天錦漸漸收緊纖細的手指,神色哀傷,“這是不是意味著我還要殺更多的人。”
朱瑾沒有否定,她隻是告訴她,“有些事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
芬芳的房間裏,殘酷下作的男人,暴力屈辱的場景,還有……
還有不斷慘叫的她。
她掙紮著、嚎叫著、哭泣著……
痛感猶如襲來的潮水,將她淹沒。
身上的野獸肆無忌憚,她越是掙紮卻在地獄的漩渦中越陷越深。
就在她快要窒息死去的那一刻,她赫然驚醒。
黑暗依舊在蔓延,星光柔弱暗沉。文錦睜開眼睛,死死盯著空曠的屋子,粗重的喘息著。
鬢角處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明白沒有人前來安慰她,她隻得自己狠狠抹去。然後緊緊揪住被角,將頭深深埋了進去。
這樣的噩夢恍如詛咒一般,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悄悄陷入她的大腦,一遍一遍的提醒她有著不堪的過去。
她哭也好,怨也好;恨也好,咒也好;那些痛苦的經曆,在黑夜中不受任何阻擋的來到她夢裏,翻攪著她的靈魂。
唯一有所鬆懈的時候,就是在劉裕的懷抱裏。每當她被噩夢驚喜,那個男人總會張開寬大有力的懷抱去接納她,安撫她。
也就是在這段日子裏,一切都開始轉好。她曾有一絲遐想,或許她備受煎熬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可惜,她錯了。
那才是一段悲憐的夢,夢醒了,真實的痛感重新席卷而來,排山倒海!
清早。
有侍女進去林露苑告知她們的貴夫人,她活動的範圍已經從林露苑擴大到整個建康府了。至於府邸外麵的地方她依然不能去,也不能和任何人接觸。
文錦隻是點頭應下,甚至沒有說一聲謝謝。
她在銅鏡前斯條慢理的為自己梳妝打扮,每一根發絲都捋得一絲不苟。紅妝精致,連發簪插入的位置似乎都經過了精準的計算。她還在自己身上抹了一種奇特的香粉,一種從沒有抹過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