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廷中人呢?
也不行,朝中人不是站了司馬元顯的隊,就是站了門閥貴族的隊,誰也又會為了一個將死之人,頂撞司馬元顯,向一個傻皇帝進諫。
“朝中無人可用,要救阿裕,還是要在戰局上動心思。”天錦無奈。
朱瑾眉頭輕皺,“還要靠那個劉勞之嗎?”
“當然不是他。”天錦一口否定,看得出,這個劉勞之在天錦心裏也已經被抹殺了。
唐七道,“主上指的是桓玄。”
天錦點了點頭。
朱瑾略一思緒還是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妥之處,“如果貿然讓桓玄去救,且不是坐實了駙馬與敵軍有勾結。”
“當然不能正麵去救。”天錦手指點了點桌麵,目視遠方,“現在唯有讓桓玄突擊司馬元顯的後方,才能讓阿裕有機可乘。”
“桓玄會答應嗎?他還要麵對劉勞之。”朱瑾不敢肯定。有道人心易變,何況生死利益麵前。
“正是因為還有劉勞之才必須要答應。”天錦揚了揚嘴角,神情自信,“他一個人是對付不了司馬元顯和劉勞之的,他必須要和阿裕連手,才有獲勝的希望。”
即便是說話的短短空擋,天錦已經將整個戰況分部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誰的利、誰的謀,她都一一推斷並得出最好的結論。
她何嚐不知道人心易變,但利益是永恒的主題。
“朱瑾,幫我寫一封信給桓玄,就按照我剛才說的些。並明確承諾,若勝得南朝,獲此天下,必當山河共享。”
唐七站在一旁看著天錦,看陽光溫和的灑在她臉上,看她遠離了兵馬依舊意氣風發,指點著前線戰局。
她的眼睛看不見,但她的心卻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甚至是遙不可及的未來。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那個戰神錦少帥。
“是。”朱瑾從命。
“對了,現在時局真是扭轉時,我目盲不便,讓沐傾城回來協助我。”末了天錦又加了一句。
“是。”
交代完一切,天錦才重新握起了湯勺。銳利之氣漸漸內斂,唐七也回過神來,“主上,若沒有事唐七先退下了。”
“嗯。”
天錦喝了一碗湯,蓋住了口裏甘苦的味道,聽著唐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才道,“春霜。”
“屬下在。”春霜連忙答應。
“去將張大夫叫來,要避開唐七。”
“是。”
對於唐七試藥一事她始終放不下,而且關於張大夫突然有了毒藥配置,她依然心有疑慮。
轉而又輕喚,“朱瑾。”
“屬下在。”
“如果這次阿裕能勝出,司馬元顯必將倒台,這樣約束那些門閥貴族的力量就沒有了。隻怕那些人現在也盼著司馬元顯為國戰死。”一想到如果司馬元顯倒台,那些人哄搶奪勢的嘴臉,天錦不由得冷笑,“貴族門閥總皇後的王氏力量最是強大,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派更多的人密切盯著王氏的人。”
“是。”
朱瑾答應後,天錦又沉寂片刻。她張揚冷漠的神情在那一刻迅速的閃過一抹傷感,隨即又恢複冷漠,“還有謝氏,雖說謝氏一門已經衰弱,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屬下明白。”朱瑾從旁答應。
此事,又有輕柔的聲音響起,“主上,張大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