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依附強大的力量。
或許在俆道覆眼裏,宏圖偉業麵前一切都是棋子,包括他的義女、包括虞美人的主上天錦,甚至包括了他自己。
隻要能推動著向前走,一切都不重要。
他就像著了魔一樣,去追尋著偉大抱負。
天錦低垂著眉宇,沉默無言。
此時秋水上前稟報,“錦公主,駙馬來看您了。”
劉裕……
他不在前線怎麼跑這裏來了?
如此疑問的不僅僅是天錦,就連眾人也都紛紛露出疑惑猜測的目光。
天錦道,“讓他在大廳等我。”
“是。”秋水領命退下。
俆道覆側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天錦,似乎在強烈暗示著什麼。
“我知道該怎麼做,徐先生請寬心。”天錦內心低歎,她隻想要一份純粹的感覺,而不是一份功利的心。如果隻是抱著功利之前去接近一個人,那接近誰也就沒有了區別。亂世中手握重兵的梟雄如此多,又為何非他不可了?
何況……
天錦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足轉身看向俆道覆,“先生,如果你知道提供給張大夫的毒藥配方,是劉裕給的……你還會如此建議嗎?”
俆道覆頓時一驚,他當然知道天錦暗指什麼,但又轉念一笑道,“如果他真的想謀害公主,那他奪取的為何隻是你的眼睛?”
為何隻是眼睛了……
“我知道了。”天錦苦澀一笑。
俆道覆固然有著察言觀色揣測人心的好本領,可是他的心裏到底是沒有愛的。所以,有些愚蠢之極的荒誕想法,他根本就猜不到。
後院裏,春霜按接待客人的慣例,將劉裕引進了大廳,“已經有丫頭去通報了,駙馬就在此處等一下吧。”
“她在做什麼呢?”劉裕下意識的問,言語輕快。
也許是想到等會就能見到眼毒痊愈的天錦,也許是內心深處的愧疚感得到了安撫,劉裕的情緒些釋然而欣喜。
春霜為劉裕沏好茶水,“好像是在和徐先生討論什麼事情。”
將茶水放好後又做了請的動作,然後準備轉身離而去。
“等一下。”劉裕突然喚住了她,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問道,“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唐七的公子?”
“是。”春霜點頭。
劉裕又問,“他在什麼地方?既然錦兒一時有事走不開,我就先去拜訪一下錦兒的恩人唐七公子。”
這個人曾聽天錦提起過,感覺天錦對他的看法還不錯,劉裕便放在了心上。何況這人還是天錦落入山穀中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都該去見見。
“好。”春霜隻知三人表麵的關係,覺得並無不妥,便指了指道,“他就住在後院左拐第二排第一間廂房。”
“恩,有勞。”劉裕很客氣的謝過,便像後院走去。
唐七住的地方並不遠,也非常好認。
後院左拐第二排第一間廂房,朝南就有三扇左右開的窗戶,住所看上去並不奢華,卻很是寬敞。麵前還有矮籬圈起來的小花圃,種植了一大叢的虞美人花,此刻開得正豔。
屋子門開著,劉裕大步走了進去,左右看去竟像是沒人。
“打擾了,唐公子在否?”
他喚了一聲,沒有回應,正打算離去。然後剛一轉身,目光一撇處,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