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先生讓錦公主防著沐傾城,說她有異心。”秋水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提醒月姬,“這段時間沐傾城風頭正盛啊。”
“現在是錦公主有異心才是。”月姬冷哼,極度失望道,“她優柔寡斷,在男人之間搖擺不定,屢走錯棋。虞美人的奇人異士並不是軍人,她們隻會跟著強者。公主這樣行事,被另一個人淘汰也是必然。”
秋水的目光裏閃過一道寒意,“那月姬姐姐是怎麼打算的了?”
月姬抬首,目光投向遙望的蒼穹黑幕,黑幕中依稀掛著幾顆星星,卻是光芒閃爍。
她說,“我也追隨強者!”
清晨,陽光懶洋洋的灑進建康城裏,該蘇醒的已經蘇醒,想沉睡的還是繼續沉睡。
生命就是如此般的周而複始,大家都在同一個時間裏,又不在一個時間點。在上麵的終究要下去,而在下麵的則不惜一切代價的要上去,於是就有了大千世界人間萬象的哀歌。
公主府的藥房,唐七如往常一樣早起,然後去藥房熬製湯藥。以前都是為錦公主熬,現在是為自己。
不斷試藥雖未給他帶來重大傷害,卻也讓他的身體不如從前。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相比於天錦的眼睛,相比於他在天錦身上奪走的一起,這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
“唐七公子。”
藥房除了張大夫幾乎沒有人進,而這個晨點連張大夫都不會來,所以唐七看著不斷沸騰的藥罐在發呆。忽然的一聲輕呼,令他一驚。
“哦,朱瑾姑娘。”坐在矮凳上的唐七連忙起身。
朱瑾含笑,神態溫和的走近,“身體好些了嗎?”
“嗯,有勞公主操心,好多了。”唐七和朱瑾雖然都給虞美人做事,但礙於曾經他們相熟過,所以唐七一直避免與她接觸。索性朱瑾除了必要的接觸,也不與他多話。大早沒由來的一問,唐七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天錦差她過來問候的。
這段時間虞美人裏的下屬對天錦頗多微詞,所以唐七就守著枯燥的地方,連天錦也不見了。
朱瑾目光掃視了四周,這是她的習慣,到了一個地方都會下意識的注意周圍的環境。
不經意間,在唐七的後方,朱瑾看到一個她曾親自交給唐七的東西,便問,“百子籽怎麼不放進去?”
為了調理唐七的身體,天錦特地讓潘夢鸞在宮裏找了名貴藥材百子籽,不但給潘夢鸞帶來了些小麻煩,還讓天錦為此得徐先生一頓訓。
而他竟然沒有用。
唐七帶著麵具,看不到他表情,他隻是緩緩道,“百子籽是名貴藥材,唐某受之有愧,還是留著以後緊急情況下再用吧。”
“公子有心。”朱瑾的心裏一陣酸楚。她沒有再說其他客套的話,而是醞釀著後麵她真正想說的。
唐七嘴角含笑,算是致謝了。他細細觀察著朱瑾的神情,感覺她有話說,良好的教養使他沉默而立,靜靜等待著。
朱瑾躊躇了一會,道,“公子有沒有聽說虞美人內部的一些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