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醇杉有點頭暈,紙鳶還真不讓人省心,便也假裝沒聽到朝一屋走去收拾。紙鳶訕訕的,本就沒什麼衣物可整理,也不知該幹什麼,問了丫鬟方向就走去廚房那邊。水傅天與縣太爺談完,已是晚膳時刻,紙鳶喚丫鬟把晚膳端上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水傅天瞧了一圈,並沒看見洛醇杉,抬腳向後院而去,紙鳶本欲讓水傅天嚐嚐自己的手藝。卻沒看見水傅天去了哪,後院洛醇杉的屋子點了蠟燭,門關的死緊水傅天以為洛醇杉睡下了。
“孟凡,可是睡下了?”
“嗯……”
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略帶一些沙啞,洛醇杉感覺很不舒服,手臂疼的似要暈死過去。水傅天推門,看見洛醇杉側躺在臥榻之上,臉頰皆是冷汗,手臂無力的垂下。
“怎麼樣,要不要叫大夫?”
水傅天急躁,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嚴重,可魄明明來信講明已經恢複。洛醇杉講不出話,隻想安穩的睡一覺,水傅天大喊把靈召來,去喚大夫來診治。紙鳶看見這幕,甚覺怪異卻也不能說什麼,便散去休息了,水傅天抱著洛醇杉擦拭汗水。
“主子,大夫來了。”
“回王爺,公子這是感染風寒,又水土不服……手臂還。”
水傅天沉著臉,靈識趣的帶著大夫去抓藥熬藥,洛醇杉昏沉的睡了過去,翌日醒來發覺躺在水傅天的懷裏。臉頰通紅,輕手輕腳的想起身,卻把水傅天給吵醒了,洛醇杉不知要說什麼。
“王爺,讓靈來伺候你更衣。”
水傅天笑,洛醇杉更是恨不得有個地洞能鑽進去,幸好靈進來伺候二人打破尷尬。
“怎的不見紙鳶姑娘?”
靈氣悶的回答在自己的屋子,日上三竿了竟還不起來,一邊不耐的說著一邊替水傅天穿戴。墨綠的上好絲綢羅衣,領邊繡著古老的神秘彼岸花,青絲用通透的玉簪挽起。姿態優雅,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會壓的人透不過氣,水傅天讓靈去喚紙鳶用早膳。
洛醇杉則是身穿一席雪白的袍服,墨黑的青絲僅用一根緞帶隨意的束著。脊背挺直,等著水傅天一同前去,水傅天有點看呆,這樣的洛醇杉,灑脫眼眸清澈,卻讓人猜不透心底的想法。
“走吧。”
等他們到了大廳,縣太爺紙鳶都已到齊,水傅天看了一眼紙鳶,輕輕勾起唇角,惹得紙鳶羞澀低頭。用過早膳,水傅天與縣太爺前去查看永安州的百姓生活,紙鳶提出與之通行,水傅天點頭同意。
“奇了怪了,主子怎麼會同意那個女的陪伴。”
“靈,可知道永安州坡家,前朝元老的帝師坡為安,就是坡家人。京城有位畫師技藝爐火純青,皇帝曾為求一畫,不惜讓人三顧茅廬,那便是坡勇,坡為安之子。坡勇有一女極為嗬護,你猜猜與紙鳶有和關聯?”
洛醇杉也不等靈回答,一人獨自前去永安州遊逛,行至一樹林。已是三冬時節,洛醇杉即便裹了狐裘,卻還是覺得寒氣入骨,冷的玉指通紅。走近一看,永安州竟能全數看到,洛醇杉折下一根樹枝,在沙石上作畫,永安州易守難攻,這裏地勢偏僻很難讓人發現。
洛醇杉把永安州露出破綻的地方,可以讓人趁虛而入的,畫下記在了心裏。
“永安州適合做古都,京城雖說地勢人傑地靈,終歸難守住。”
洛醇杉喃喃自語,想起以往父親曾對她說起,有朝一日古都總會遷徙。眼下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別讓皇帝起疑,三冬一過,深得民心才是首要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