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你聽到了?”
隨後走到門口的慕雲天看到慕海生,歎了口氣,無奈的問道。
慕海生覺得喉嚨像是被人緊緊的掐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看著顧銘臣,眼底帶著濃濃的質問。
他想親口問顧銘臣,他和慕清歡在一起難道僅僅是為了複仇,可是顧銘臣冷漠的注視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氣氛沉悶,門內門外的人沉默不語,每個人心裏都有著各自的想法。
“爸爸,發生什麼事了?”
下樓的慕清歡看到臥室門外的三人,感覺到三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她站在樓梯口,視線往三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看著麵向她的慕雲天問道。
三人聽見聲音,回眸看向了慕清歡,慕清歡顯然是洗過澡了,她穿著卡通睡衣,她呆萌的樣子搭配睡衣上可愛的卡通圖樣,讓她看上去更顯得青春活力。
本是冷漠至極的顧銘臣在看到慕清歡的那一刻,眼底的神色卻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當他的視線落在慕清歡沒被吹幹,還在不停滴水的秀發上時,顧銘臣的眉頭微簇了起來。
慕雲天看了顧銘臣一眼,擺了擺手道,“沒什麼事,我和銘臣聊點事,這幾天你都沒怎麼休息,你趕快上去休息吧。”
說著,慕雲天在慕清歡看不見的角度,對著慕海生抬了抬頭。
慕海生眉峰緊簇的看了顧銘臣一眼,隨後走到慕清歡麵前,什麼話也沒說便拉著慕清歡往樓上走去。
“海生,你放開,我去休息就是了。”
慕海生充耳不聞,拉著慕清歡消失在了樓梯口。
慕清歡清脆悅耳的聲音消散於空氣中,顧銘臣看著慕清歡離去的方向,薄唇緊抿。
“銘臣,我知道清歡的媽媽對不起你母親,可是清歡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應該讓她來替她母親承受這一切的罪過。”
慕雲天看著顧銘臣高大挺拔的後背,歎息著開了口。
“一句什麼都不知道,難道就可以讓我去放下仇恨?”顧銘臣轉過身,看著他譏諷一笑,“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
慕雲天渾身一征,顧銘臣接下來的話好比在他還未徹底愈合完全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你想讓我放下仇恨,可是你又何嚐放得下仇恨,你因為痛恨那個女人不一樣也因此讓慕清歡痛苦了二十多年。”
心髒鈍痛,慕雲天伸手緊緊的捂在胸口上,仿佛那樣能讓心痛的感覺不那麼明顯。
慕雲天垂眸盯著自己手術後的雙腿,眼裏滿是痛苦和無盡的自責,他張口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卻無從辯解。
顧銘臣說的沒錯,這些年來,他把慕清歡留在身邊就是為了看她痛苦,因為看到那個女人的女兒如此痛苦,他竟變態的覺得滿足。
可有的時候,他看到慕清歡躲在角落裏偷偷的哭泣,他也會覺得心疼,可是隻要一想到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他心裏的恨就多了一分。
“可是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現在的我每天都活在痛苦的自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