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竹將簪子放回去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著管家,傾城的小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一眼,便讓管家覺得遍體生寒,頗有些驚懼。
“你說,天牢來的人?據我所知,天牢那邊沒有皇上的恩準是不能進去的。”沈妤竹淡淡的問道。
管家點點頭,硬著頭皮礙口說道:“那人說是,老爺用平日裏帶的玉佩做為回報,想讓大小姐去見他一麵,還希望小姐能帶上一支鬆木樣的青玉簪子。”
聞言,沈妤竹看了看剛剛放進盒裏的簪子,有些疑惑,這個簪子,難道是沈昱林送給母親的?她一直未曾佩戴過,為何他會知道自己這裏有這樣一個簪子?
這種時候了還想出什麼幺蛾子,沈妤竹心中冷笑,若不是她今日算到了,沈昱林會在最後說那種話拉傅元琛下水,這一局就算是贏了他,也會讓傅元琛被皇帝疑心,以後的路隻怕是更不好走。
“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看看。”沈妤竹閃了閃眸子,將那支簪子輕輕插在發間。
管家鬆了口氣,他知曉老爺如今出事,多半和大小姐有關,隻是畢竟主仆多年,他也不希望老爺落得個如此下場。
到了門口,有個略微敦實的漢子,正一臉焦急的等在那裏,旁邊卻是一處送菜的馬車,沈妤竹不送聲色的走過去,看著那個人。
“可是暮安郡主?”五大三粗的漢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郡主這等身份可不是他們能吃罪的起的。
沈妤竹點點頭,漢子鬆了口氣,有些討好的說道:“我在天牢的表弟讓我帶話出來,說是這兩日被關押的沈丞相,想要見您一麵,並且用價值連城的玉佩作為報酬,我那不爭氣的弟弟便答應了。”
漢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臉的憨厚,看著不像是在說謊。
“我明日自是會去見他,你的話傳到可以離開了。”說罷,沈妤竹讓左尋給了這漢子一些銀兩,他推著送菜的馬車千恩萬謝的走了。
“走吧,再進宮一趟,近幾日這宮門倒是進的越來越頻繁了,可真不是什麼好事。”沈妤竹的眸子沉了沉,無奈的開口道。
左尋嚇得就想上去捂她的嘴,別人都巴不得進宮能有一睹聖顏的機會,在裏麵遇到什麼機遇,從而一飛衝天,成為人上人。
自家小姐倒好,將皇宮一直視為洪水猛獸,若不是因為七皇子,隻怕會遠遠避著。
沈妤竹自是看出來她的想法,這皇宮對她來說,本就是如同猛獸一般的存在,前世看過太多宮鬥劇,沈妤竹並不喜歡那充滿了權謀陰險的地方。
累累白骨,皆為過客所砌,湛湛鮮血,皆為亡魂所留。
天牢門前,沈妤竹感受著,大門裏吹過來的一絲絲陰冷氣息,有些怕冷的抱了抱懷裏的暖爐,左尋將披風替她裹緊了一些。
“這天牢很多關押的都是死刑犯,陰氣極重,小姐為何要答應他前來?”左尋有些不滿的抱怨,小姐的身子本就有些虛,心頭血不是那麼好補回來的,如今卻是到這裏來了。
門口的侍衛已經接到了消息,大家都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倒是沒有多加阻攔,悄悄地打開門讓她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