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燭冥已經把青闕帶到蘊魂暖泉所在的山穀,圍著篝火烤著他們倆的晚餐,兩隻肥碩的兔子。
“先生,我能問您個問題嗎?”燭冥在燭龍族裏雖然沒有擔任什麼職位,可他的身份地位依舊很高,因為他沒有職位所以人人都稱他為先生。
“問吧。”燭冥望了望坐的離他很遠的青闕,動手翻了翻正在烤著的兔子。
“您為什麼會對老師這麼好,您的樣子和我聽說的您很不一樣。”這些天,青闕看到的燭冥無比的溫暖與細心,對她的老師也是無限的寵溺,可就是老師總是對他愛答不理的。
“你知道嗎,溪兒的命運很坎坷,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是不是上天討厭她才給了她這樣一個命運。剛開始見到自卑懦弱的她,我很卑鄙的把她當做了一個能讓讓燭陰和燭瑤添堵的玩具,可是後來漸漸地才發現她是扮豬吃老虎的貓。”談起燭溪,燭冥漠然的眼睛裏漸漸充滿了暖意。
“扮豬吃老虎的貓?”有這樣的說法嗎?青闕歪著頭看向笑得一臉春色的燭冥。
“她實力強悍,卻是一隻收起利爪的貓,隻有被動防禦的時候才會伸出爪子,她的被動防禦隻對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卻從來不被動保護自己。每次受有委屈的時候也隻會埋在心裏,自己消化那些不開心。緣分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每次她受委屈的時候我都在她身邊。剛開始我隻是覺得對她太不公平,所以幫著她點。可自從靈狐被殺死那次,我看見她的眼淚之後,我突然想做那個能讓她被動防禦的人,我羨慕那些她在乎的東西。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命運對她太過不公,那我就盡全力保護她。”
“哦,那我提醒你一句,糊了。”青闕突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還沒在老師身邊的時候有燭冥陪著,她在心底定了一個和燭冥一樣的決心。
“糊了?什麼糊了?”
“兔子糊了…”
“該死的。”雖然燭冥及時拿開了兔子,可任然避免不了它被烤糊的命運。
青闕平靜的拿起野果吃了起來,那隻因為燭冥失神而烤糊的兔子她可不想吃,說不定會中毒。
月朗星稀之下,燭冥和青闕過得平靜,而燭溪就過得就不太好了。等確定追殺的人走遠了之後,燭溪帶著男孩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幾百裏。躲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裏,這時候的男孩身上覆蓋著一個強大的聚靈陣法,結界內的靈力濃稠到形成了霧狀,因為這個聚靈陣男孩身上的傷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恢複著。
燭溪坐在旁邊打坐休息,恢複著今天極度消耗的靈力。生怕又有什麼突發情況,她會無力反擊。
夜涼如水,人各異夢。
第二天,燭溪帶著男孩朝著蘊魂暖泉所在的那個山穀快速走去,一路上她隱去了所有的蹤跡。可她沒發現千裏之外的一片樹林裏,有一群人正在追蹤她。
“找到了。”男人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眼睛裏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公子,往哪追?”男人旁邊一個尖嘴猴腮之人見他睜眼,立刻獻媚的湊到他跟前。
“跟我走,沒想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有本事繼續逃。”男人準確的朝燭溪的方向離開,他的身後跟著大隊人馬。
走進山穀裏,即使是白日,山穀裏也被蘊魂暖泉散發出來的靈霧彌漫著,連路都看不清。燭溪摸索著往裏走,可腳步聲突然傳來,她立即停在了原地,就怕來者不善。可下一秒她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熟悉的氣息讓她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放鬆了下來,靜靜地躺在來人的懷裏。
“那孩子不僅受了皮肉傷,就連靈魂也受了不小的損傷,趕緊把他放進蘊魂暖泉裏療傷。”燭溪突然想起這件事,輕輕推開了燭冥,指了指懸浮在她身邊依舊昏迷的男孩,殊不知她這句話讓燭冥臉上原本的欣喜消失無蹤。
“你都不能關心我一下嗎,我可是擔心了你一夜。”燭冥不滿的聲音讓站在後方的青闕嬉笑不已,沒想到平常高高在上的冥先生竟然會撒嬌。
“別鬧了,趕緊放他下去吧,他的傷不能再拖了。”燭溪無奈的撫了撫燭冥的頭,這下子燭冥倒是聽話起來,像是被順了毛的小貓,乖得不得了。
燭冥在男孩身上設下了一個避水的結界,讓他能浸泡在蘊魂暖泉裏但也不至於淹死。在男孩整個人都被放入蘊魂暖泉裏的同時,穀裏竟有大隊人馬闖了進來。
“遭了,有人闖進來,該不會是那些人又追來了吧。”青闕在進入穀中的時候就在入口處設下了陣法,所以她是第一個察覺有人闖入的。
“什麼,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裏。”這個山穀的隱秘性燭冥可以保證,他實在不相信他們能找到這裏。
燭溪也是想不通,她明明已經甩掉他們了,怎麼可能會又跟上來。燭溪腦海裏回顧著事情的所有經過,突然想到了一個被她忽略掉的事情:“該死的,都是我的錯,好心反而辦了壞事。”燭溪一臉懊惱的看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