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命沒有停止,直到手裏的兩根羽毛化作飛灰。他這才睜開了眼,此時他的雙眼布滿血絲。
“怎麼樣了,你怎麼會…”
“檮杌真的瘋了,他一路自忘川河闖來。一句之上,他每遇到一個人就會問一句,一旦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就會毫不猶豫的屠城。這一路來,他已經血洗了無數個城鎮。每次,他都是不殺光每一個人不罷休。他自從忘川地,取出了一縷地獄火,地獄火過處,無一生機……”最後幾個字吐出來,燭溪也楞在了那裏。
“那現在呢,他在哪裏?”燭溪急切的追問到,她在想,是不是因為她為扶蘇尋找身體而耽誤的那幾天才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麵。愧疚感如潮水一般湧來,燭溪的眼眶裏淚水已經快裝不下了。
“這個你還是來問這個人吧。”益算的聲音傳來,同時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被他扔在了地上。燭溪轉過身去,擦去了眼睛裏的晶瑩。
“他是?”司命見益算帶來了一個可能知道內情的人,便轉身到一旁療傷去了。
“我在兩條街外的一片廢墟處看到了他,他昏倒在那。氣息微弱,我給他渡了一點氣才回過來。”以他的狀態看,他應該經曆了這場大戰,從他身上應該可以問到一些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檮杌朝哪走了?”一連幾個問題拋出,那個男子被問的愣住了。
“那個…那個…那隻凶獸是叫檮杌嗎?”男子愣愣的問了一句,燭溪和益算也愣了。
“讓你說說事情的經過,為何會一個人都沒有?”燭溪急了握住他的雙肩,大聲發問。
“我…我也不知道…那頭凶獸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闖了進來。什麼都不說就開始殺人,好多人都想逃,可是逃不掉啊。他一開始還是一個翩翩公子樣子,他手裏拿著一朵黑色的花,他朝黑色的花吹一口氣。黑色的火焰便鋪天蓋地的壓來,把所有想逃走的人都給燒成了灰燼。”男子顫聲說著,盯著自己的兩隻手,他的聲音越來越瘋狂。眼睛裏的恐懼越來越多,仿佛曾經的煉獄又回來了。
“那,那他之後去了哪裏?”
“他…他抓到了一個幽冥宮的護衛,他好像問了那個護衛一個什麼問題之後。就朝整個城池放了一把火,朝地府的方向奔去。”
“那鬼帝呢,檮杌出來大鬧。難道他就不管嗎,死了這麼多人他也不會想想辦法嗎?”鬼帝呢?這是最大的一個問題,以他的能力就算不能治住檮杌,也能牽製住他。最起碼也不會讓檮杌造成那樣的殺戮,如今這樣的局麵,難不成他是徹底沒管嗎。
“聽說鬼帝大人受傷了,被那個凶獸關在了忘川。”
“什麼…”聽到了一個消息,司命不可置信的說了兩個字。胸口翻湧間,竟是又有一絲血絲自嘴角流下。
“你這是怎麼了,我很早就想問你,為何你會如此在意鬼界的事情。現如今見到鬼界這樣的情況,你竟連內傷都複發了。”思及之前的一切,燭溪心中的疑惑就越來越深,如今司命嘴角的鮮血更是讓她懷疑之至。
“上神不知道嗎,司命本是鬼界之人。”益算不忍司命提起以前的事情,開口替他回答。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一個堂堂正正的的南鬥星君,怎麼可能是鬼界的人。”益算的話不僅僅驚住了燭溪,也讓剛趕到的青闕和赤雪楞在了那裏。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難怪他們不相信。
“這事已經很久遠了,說起來這事應該是我們仙界最大的密辛吧。在很多很多年前,在我還是一個剛誕生的星辰的時候,我就遇到了仙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劫難。你們應該都知道,魔界和我們仙界一直以來都是死對頭,可多年以來我們仙界都穩穩壓魔界一頭。很多大大小小的戰役都是仙界占據上風。可那一次,魔界卻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舉整個魔界之力攻打仙界。魔界那次趁很多仙君都下凡曆練的時機,把我們仙界的大軍打得節節敗退。當時,再退一步仙界就要失守了。就在那時,鬼界上一任鬼帝帶著鬼界大軍趕到,解了我仙界之危。也是自那時起,仙界與鬼界成了彼此最信任的盟友。可是就在那一次,鬼界失去了一個對於他們最重要的一個人,他們鬼界帝王血脈的嫡長子。也就是鬼界當時的太子,太子殿下帶領兩界之軍迎戰魔帝親自率領的魔界主力軍隊。雖然大勝歸來,可太子殿下卻在魔帝的暗算之下隕落了。”益算說起了不知多少年前的舊事,從他的聲音裏可以聽出當年的那場戰爭有多麼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