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冥鬆開手,那張畫紙落到了地上。此時燭陰也看清楚了,他的臉瞬間慘白起來。原本犀利的目光變得閃爍起來,不敢去看燭冥。
“原來,原來是這樣…燭陰,我會接著看你怎麼樣自欺欺人。”說罷燭冥轉身離開而去,留下燭陰盯著地上的那副畫出神。
潔白的畫卷上,畫著一個巧笑嫣然的少女。一眼看去,隻要是認識的人都看得出是燭溪。隻是畫上的燭溪擁有著,現實中沒有的笑容。
燭陰蹲下去,伸手把畫卷拿在手裏。有一刻他衣服想要把這幅畫給毀掉,靈力已經在畫卷上方凝聚了許久。不過…他還是收回了手。
已經很久了,他在畫畫的時候總是無意識的畫出燭溪的麵容。每次他畫到一半的時候他總是煩躁的把畫紙毀去,然後氣憤的把書房砸個稀巴爛。然後又認命的一次又一次的畫著燭溪,現在他手上的這張是他畫的最像的一幅。
手指落在燭溪微笑的嘴角處,燭陰的心裏忍不住刺痛。燭溪在麵對他的時候永遠都是陰沉著一張臉,這樣燦爛的笑容隻有在燭溪麵對青闕或者燭冥的時候才會出現。
燭冥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眼睛裏微光在閃爍。此時他心如死灰,原以為他們兩個會就此錯過。可是,命運真的就這樣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不論走出去多遠,他們還是走到一起。
燭冥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回到了燭溪的住處。走到門口,燭冥伸出手。可手舉在空中沒有再向前,此時他如此懼怕,如此懼怕再次見到燭溪。仿佛見到燭溪之後,就是他最後的死刑。
“冥,你去哪裏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屋裏突然穿出聲音把燭冥的手嚇得縮了回去,他眼神飄忽著。一時忘了時間,回來燭溪竟然已經醒了。
“冥…”燭溪聽不到燭冥回答,又喊了一聲。可燭冥還是沒有回答,燭溪趕忙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冥,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白,還有你怎麼提著劍啊?”燭溪走出來看到燭冥臉色慘白,額頭上還布滿了汗水。
下一刻燭溪就看到了燭冥手裏的劍,對於她來說當然很是熟悉。她也知道這把劍燭冥是不會隨便拿出來,上麵有靈力的殘留。說明,燭冥剛才用了這把劍,還是力量不低的攻擊。
燭冥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血骨,他竟然提著血骨一路走過來。他立刻把血骨收回,抬頭看向燭溪。可是當視線撞入燭溪眼睛中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忘了。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的眼中隻看到了燭溪。
“冥,你到底怎麼?快說啊,急死我了。”燭溪急了,抓住燭冥的肩膀使勁搖晃起來。
燭冥的心神被燭溪叫了回來,他看著燭溪,突然出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他用的力氣十分大,仿佛要把燭溪揉進他的身體裏一般。
“你到底怎麼了?”即便燭溪再冷然,她也感覺到了燭冥的不對勁。
“沒事,就是今天修煉劍意的時候阻滯了,到了瓶頸期過不去了。即便我用了平常多很多倍的努力也過不去,你說我該怎麼辦?”燭冥聲音很低,隻為了掩飾自己的聲音裏的悲哀。在清楚感受到懷裏燭溪的真實感之後,他的眼睛裏忍不住有晶瑩閃爍。
“沒事,不是還有我嘛。你的實力已經夠強了,一般人是傷不了你的。再說了,不還有我呢嘛。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燭溪當然聽得出燭冥說的是假話,隻不過既然燭冥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多問。燭冥對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她再也不想給他再添麻煩了。
“你…溪兒,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在聽到燭溪的話之後朱明月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從燭溪的衣領滑落,燙傷了燭溪的肌膚。燭冥顫聲再問了一遍,經曆之前的一切燭冥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了。還有青闕,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燭溪感覺到了燭冥淚水的炙熱,也說出了自己心裏最真的話。
“好,這是你說的。隻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就是我的一切,為了你我可以不顧一切,”燭冥抹去淚痕,雙眼怔怔的看著燭溪。眼睛裏散發出淩厲的光芒,燭溪有種被刺痛的感覺。
時間又流過了十天,在這十天裏燭冥一直在想盡辦法的替燭溪療養身體。燭溪的身體在他的幫助下,連連恢複了完美。
“怎麼樣,今天是最後一株藥材了。你感覺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就再去幫你找幾株。”燭冥看著剛剛沐浴回來的燭溪,她的頭發還在滴著水。透著淡淡粉紅的臉龐格外迷人,讓燭冥的眼睛忍不住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