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溪轉頭間看到了襲來的利刃,燭溪已經來不及喊了,她下意識的撲了出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少女之前,可是那散發著寒芒的利刃卻是穿過了燭溪的身體。徑直插入了少女的後背,從前麵心口處穿出來。
燭溪癱倒在地上,心口傳來鑽心的疼痛。那種無法形容的疼痛讓燭溪連呼吸都成了問題,燭溪抬頭看去。少女倒在男子的懷中,貝殼從她的手中滑落,落到花叢之中消失而去。
男子緊緊抱著少女,顫抖著手替少女一次又一次的擦去自嘴中溢出的鮮血。淚水從男子眼眶中滑落,落到少女臉上。與少女臉頰上滑落的淚水摻在了一起,分不清是哪些是誰的淚水。燭溪眼睜睜看著一切在眼前發生,她的心好痛,不知道為什麼她阻止不了。
眼前的兩人漸漸消散而去,燭溪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心上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慢慢緩和,燭溪就這樣趟在地上看著天空一朵朵雲飄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女人出現在眼前。她穿著五彩的衣裙,後麵拖曳著長長的裙擺。她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一部分在地上拖行著。這次燭溪看到了女子的麵孔,那是多麼精致的一張麵孔啊。瞳孔也是五彩的顏色,在眉心有一條五彩的紋路。燭溪在看到那張臉時,突然由心而發一種威嚴而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燭溪站起身跟著女子慢慢走著,這時她才發現原本就在身邊的拿棵參天大樹也是消失在原地。
燭溪發現了環境的改變,因為原本在腳下生長的鬱鬱蔥蔥的荼靡花也不複存在。她跟著女子走了一段距離,女子抬頭四處打量了一下。
蹲下身去,一雙玉手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坑。青蔥玉指襯著漆黑的土壤,有一種別樣的美。
在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女子抬起右手。被土壤染黑的手掌之上有光芒閃爍,一顆帶著光芒的綠色種子被放到了坑種。種子漸漸被土壤掩埋,憑空有雨點落下。埋下種子的那片土壤被雨水浸潤,下一刻就有一株幼小的綠芽頂破土壤生長出來。
女子終於笑了笑,拖曳著長裙離開而去。燭溪趕緊跟了上去,可還不等她跟上去女子便是消失而去。隻留下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也沒過多久就消散而去。
燭溪無奈,轉身回來。坐到那株幼苗旁邊,靜靜地看著它。不知道為什麼,燭溪心中此時此刻有一種別樣的安寧。
可是,沒過多久這份安寧的就被打破了。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牽著一個小男孩緩步走來。他們直接走到幼苗旁邊站定,男人指著幼苗和男孩說著什麼。男孩眼睛緊緊盯著幼苗,隨著男人的話連連點頭。
這一刻,燭溪又成了一個旁觀者。她看著男人每天帶著男孩來給幼苗澆水,施肥,看著幼苗一天天長大。突然有一天,男人不再來,隻有小男孩堅持著每天來給幼苗澆水。
小男孩和幼苗一起長大,樹苗漸漸拔高。男孩也漸漸長大,樹苗長出新的綠葉。男子也長出了胡須,束起了長發。燭溪這時才發現男孩的發色正是那璀璨的金色,發現這個燭溪的眼神閃了閃。
少年伸手抱了抱樹,樹已經長大了。他雙手環抱也僅僅差一點點就抱不住了,收回雙手,少年滿意的笑了笑。仿佛對於小樹的生長速度頗為滿意,他拍了拍樹幹。隻見稀疏的樹葉間有金光散落,與燭溪之前看見的那棵巨樹之上飄落的一模一樣。
少年伸出手,指著手掌上剛剛長出的幾個薄繭。嘟嘟囔囔的不斷說著什麼,仿佛是在抱怨著課業沉重。
就這樣,少年每天都來。每天都會伸手量一量小樹的粗細,每天都會給它澆點水。每天都會跟小樹絮絮叨叨的說一些日常瑣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燭溪就這樣日日待在小樹旁。看著樹與男子一天天長大,無法離開。終於有一天,燭溪感覺到了強大的陣法波動。燭溪站起身來就看到大批黑壓壓的人影行走而來,打頭那一個便是已經長大成人的那個小男孩。
他身穿赤金龍袍,頭戴玉冠。他這一身裝扮讓燭溪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想到此處,燭溪眉頭皺了皺。
男子帶著大批人馬走到樹下,此時當初小小的幼苗已經長成了參天巨樹。那樹幹即使十多個人加起來都抱不住,整棵樹都散發著不一般的光芒。那種特別的光輝是幾天前才開始出現的,今天,那種光芒有種達到了飽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