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青被燭冥問住了,燭冥一字一句都猶如穿心利劍刺入燭青的心裏。他也從來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心裏想對兩個孩子平等相待。可每每遇到事情,他心裏都是為了保全小女兒。
“你也說不出來了吧,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你改變什麼。反正溪兒身邊有我就夠了,既然全天下都負她。我就把全天下都送給她,要是有誰敢動她絲毫,我就讓他百倍償還。”燭冥的話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響,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
“師父…去救師父,我們趕緊去救師父。”就在空氣中詭異的安靜即將爆發的時候,青闕睜眼醒來。聲音裏充滿了焦急,抓住赤雪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赤雪的手背。
“你別急,好好說怎麼回事。”赤雪反手將因為激動在激烈掙紮的青闕,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貼在她的耳旁,輕聲低語著。
“師父,師父在空間通道裏遇見了攜帶空間碎片的風暴。她受傷了…”說著說著,青闕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
之前青闕的一絲精神隨著陣法的指引進入了之前燭溪進入的空間通道,在裏麵她感受到了燭溪強烈的氣息。那血腥的氣息,隻有在受傷流就好,兩人血之後才會存在。
“你別急,趕緊帶我們去找她。”燭冥一聽燭溪受傷了就急了,立馬就想去詢問青闕。可看見她嘴角還隱隱可見的血跡就停下了腳步,等著她說。
青闕聽了燭冥的話不顧自己受了傷的身體,強撐著站起來。雙手揮舞間一個與之前燭溪設置那個一般無二的陣法出現在大廳中。
這邊山穀中的燭溪與燭冥單獨相處了幾天,兩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許多。畢竟現在他們都隻有彼此,隻能依靠彼此。
“燭溪,你看我撿了隻兔子。剛才我去林子裏摘果子的時候看到它夾在樹上的一個枝丫上,還好沒死。今天我們能改善一下吃食,不用總吃那些果子、魚啊什麼的。”燭陰提著一隻肥美的兔子走進山洞裏,聲音裏充滿了興奮。雖說燭溪的手藝真的很好,每天變著法的做那些魚。可燭陰也終於是吃怕了,今天撿到這隻兔子可把他高興壞了。
“是嗎,那不就跟你那天掉下來的時候一樣嗎。也是被樹救了一命,還讓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你弄下來。”燭溪躺在裏麵那些枯草鋪墊的床榻之上,身子靠在山壁之上。有氣無力的睜開眼,聲音也是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即便燭陰再粗心,此時也發現了燭溪的不對勁。她那泛著潮紅的臉色絕對不是正常的臉色,更何況她額頭之上還冒著一層細密的汗水。
“我沒事,你把兔子收拾了就放到一邊。一會我給你烤……”燭溪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站起身,隻是還沒完全站起來她就又跌了回去。整個人躺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燭溪……”燭陰驚叫一聲,丟下兔子就跑了過去,抱起燭溪的時候他才感覺到燭溪的身體燙的嚇人。氣息也是微弱的像是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燭陰慌了,隻傻傻的抱著燭溪。
他此時的腦子比起漿糊好不了多少,隻是緊緊抱著燭溪。過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了燭溪手臂上的那個傷口,他連忙拉開燭溪的袖子。
潔白的布條之上溢出紅黑的鮮血,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來。燭陰的眼見跳了跳,他輕手輕腳的一點點解開那纏繞著的布條。解開之後看到的情景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原本並不長的傷口此時腫脹起來。有散發著惡臭的黃色汁液流出來,傷口竟然化膿了。
這些天一定很痛吧,想著之前每天燭溪一如往常的每天找食物。製作吃食,每天都麵不改色的做著事情。她怎麼就這麼能忍呢,想到這裏燭陰的眼睛變得有些紅。
燭陰把燭溪抱到河邊替她仔細清洗了傷口,用刀子把腐肉割掉。在割掉腐肉的時候燭陰清晰的感覺到燭溪的身體在顫抖,她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燭陰的心更是緊了幾分,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起來。
等替燭溪包紮好之後,燭陰也是滿頭大汗。之前那樣的疼痛都沒能讓燭溪醒過來,看樣子她實在是燒的嚴重。要是不趕緊降溫的話恐怕會有麻煩,燭陰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不斷地在河水裏浸濕,然後放到燭溪的額頭上替她降溫。這樣來來回回了兩個多時辰,等燭陰再次感受的時候,臉上才終於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