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冥抬頭看向幽冥,他的眼睛裏有邪肆的光芒閃過。那是屬於冥先生的目光,幽冥的心頭不由一震。燭冥的眼神讓她開始不安起來,燭冥不會是要走最極端的路吧。
“隻要是為了燭溪,就算違拗天道我也不在乎。鮫人族和我們燭龍族本屬同支,你說我燭龍族不能動。我去找一個鮫人族的不就行了,到時候。隻要重塑肉身那將會和原來的軀體沒有兩樣,而靈魂……想來我要到北溟海去一趟了。”燭冥手上出現了一柄以靈力幻化而成的利劍,可是那柄劍並不是燭冥靈力的藍色,而是嗜血的赤紅。
“北溟海……不行,你要是真的敢做出那件事。你將成為六界公敵,你的下場絕對隻有一句,不得好死。”幽冥不可置信的看向燭冥,燭冥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瘋狂了。
“幽冥,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就算是失去我的性命又如何,就算成為千古罪人又如何。你說不得好死,早在我伸手更改三生石的時候,我今生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反正都是不得好死,無外乎是死的更慘一些罷了。”燭冥步入陣法之中,伸手探向燭溪的臉頰。隻不過燭溪靈魂的眼睛還緊緊閉著,他燭冥伸手也無法觸碰到燭溪。
幽冥緊皺著的眉頭在這時慢慢鬆開,是啊。為了所愛之人瘋魔應該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情吧,與天下作對又如何。隻要兩人能夠再次見到燭溪睜開眼,再次展露那笑顏。
“算了,你要瘋我就陪著和你一起瘋。與六界作對又如何,你去吧,我會在這裏等著。等你回來,我倆一起等著她醒過來。”
看著燭冥漸漸走出菩提境的身影,幽冥在這個時候放下了所有。就如燭冥所說,就算那她們兩個人的命去換燭溪的命對於她們兩個來說都是最幸福的事情。
北溟海,在神界至北之地。在那裏沒有山川,沒有河流。沒有人煙,有的隻是一片死海。喚作北溟,傳說有雲。北溟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而鯤則是父神精魄所化,鎮守北溟海。鯤無壽命之計也,其靈魂不死,不傷,不滅。鯤自父神離世之後便是存在於北溟海中,而隨著時間的流失。生存著鯤的北溟海成了聖地,而鯤也成為了六界之中最為神聖的存在。而燭冥現在就是想要以鯤的靈魂作為祭品,將燃燒其靈魂的力量作為燭溪蘇醒的能量。
先不說鮫人族和燭龍族之間的關係,就僅說鮫人族在神界的地位。燭冥想要斬殺一位鮫人族的族人作為燭溪新的軀體,那就不是普通鮫人族就夠格的。鮫人族的一位族人,鯤的靈魂。僅是其中一個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更何況是兩個。
菩提境裏有人為了燭溪的複活而在不斷的努力著,而燭龍穀裏的燭陰卻又因為曾經的虧欠而再一次選擇了視而不見。可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重見光明,燭瑤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三百年的時間眨眼而過,千年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確實那樣的難熬。
千年,燭瑤一直鍥而不舍的陪在燭陰的身邊。漸漸地她掌控了燭龍族過半的權利,成為了燭龍族中的另一個傳說。可是千年的時間,燭陰從未提過要取她過門的事情。兩人一直相安無事,心照不宣的生活著。可是燭陰每天都會到清溪院中停留,直到有事情需要他處理才會走出清溪院。
他怎麼進清溪院的?那隻能說隻要能夠讓燭陰難受一分燭冥都會去做,在他離開那天。他開啟了清溪院的陣法,可是同行者中他增加了燭陰。所以燭陰能夠進入清溪院,除去燭陰之外也沒有人再能夠進入。
燭瑤看著眼前阻攔住自己的結界,為什麼千年的時間都是過去了。為什麼自己就連眼前這個陣法也無法破解,為什麼燭溪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自己還是越不過她。
燭瑤恨自己為什麼一千多年過去了還是敵不過燭溪,也在怨恨著燭陰。從燭陰知道自己能夠進入清溪院之後,他可就再沒回過他的族長府。隻要有時間他都會待在清溪院裏,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需要他處置才會出來。
燭瑤無奈的伸手出來,一隻傳信的靈鳥自她的手掌之上出現。飛向了清溪院,靈鳥穿過結界。循著燭陰的氣息一路飛去,靈鳥飛過而來前院。那片被燭冥開墾出來的藥圃恢複成了花園,花園之中栽植著各種各樣的奇珍異草。百花齊放,迷人的花香彌漫在整個院子裏。越過前廳,已經失去主人一千多年的院子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