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冥的視線投向了燭陰,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在旁人眼裏那是火花四濺啊,生怕自己被燒著了。
“鯤,北溟海中的鯤。”燭冥嘴裏吐出幾個字,整個清溪院都被炸翻了。佰荻一臉悲哀的捂著自己的臉,不斷地搖著頭。這丫真的是什麼都放下了,竟然把這件事都給說出來了。
“燭冥……你瘋了嗎,你會成為六界的罪人。你怎麼這麼傻,”燭陰不淡定了,他實在想不到燭冥會這麼傻。傻到為了燭溪與六界為敵,不惜做回那個眾人眼中的魔鬼。
“嗬嗬……就算你嚇著你現在阻止我也沒用了啊,我已經做了。在北溟海我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殺了鯤,將其靈魂帶回了菩提境。它靈魂不傷不滅,有著足夠的量注入。加上十萬年玉骨靈草作為藥引,終於將所有條件集齊。其後的一千年我一直守著溪兒,終於等來了她睜開雙眼,重新向我展露笑顏。可是她忘記了過去的一起切,隻記得我一個人。這算不算意外之喜,她忘記了過去痛苦的一切。隻記得和我之間美好的記憶,也不能再離開我。”燭冥雙眼含著淚水,無盡柔情的看著燭溪。他還記得燭溪清醒的那一天,直接衝進了燭冥的懷裏。抱著他放聲大哭,說著夢境中恐怖的情景。祈求著燭冥,讓燭冥永遠都不要離開自己。
“燭冥,一步錯步步錯。要是知道事情會走到今天這地步,我當初怎麼都不會把拿東西。那個方法告訴你,燭溪死了就死了。何必再搭上一個你……”佰荻真的是痛心疾首,反正燭溪沒那麼容易死。為什麼偏偏還要再搭上一個燭冥呢,燭冥的確不是什麼心地純善之人。可是他那些手段確是神界最寶貴的財富,神帝的日子不多了。隻有燭冥這樣人才能保證六界之間的平衡,維持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沒用了,你不論說什麼都沒用了。或許在剛剛闖入鬼界的時候我的心底還有所猶豫,可是在與三生石達成交易之後我便沒有什麼顧忌了。你知道嗎,我在三生石上刻下了溪兒的名字。而三生石要我付出的代價便是不得好死,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何必去在乎這些呢。奈何橋上,三生石旁我沒能陪她走過。前世,今生我不能好好保護她。如果有來世,我隻求她得償所願。”燭冥的手在燭溪臉頰上最後一次拂過,便是帶著發酸的眼睛走向了佰荻。
燭冥這話說的很多人都是雙眼通紅,這樣的深情這世間根本找不出第二個。而今生付出的代價,換來來生的相守應該是很劃算的。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解讀,就連燭陰也是一樣的想法。可是青闕和赤雪卻是緊緊皺起了眉頭,燭冥最後的一句得償所願將所有都是推翻。這隻有他們兩個能夠明白,燭溪所希望的不一定就是來生與燭冥的相守。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心照不宣的閉了嘴。
佰荻抬起了手,漆黑的鎖鏈憑空出現。將燭冥是捆了個嚴嚴實實,佰荻拿著鎖鏈的一頭。在無奈的看了看燭冥之後,便是準備帶著其離開。
可是在他拉著燭冥走了沒幾步便是走不了了,不解的轉頭看向了燭冥。是的,原本燭冥是很配合的往前走的。可是沒走幾步又停下了,他慢慢的轉身麵朝燭陰。冷冷的開口:“我的確把溪兒交到了你的手裏,可並不是交給了燭陰。多少年了,我還是那句話,其實你從未明白過自己的心。”
燭冥的話說完便是被佰荻帶走,在兩人消失。天空中的烏雲也漸漸散去之後,那些被佰荻控製起來的人都是得到了自由。兩姐妹立馬便是癱倒在了地上,抱著彼此便是痛哭起來。這一刻玫終於明白昨天晚上為什麼燭冥會說那些話,為什麼自己會有那樣強烈的不安。原來,原來燭冥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在交代後事。他走了,燭溪成為了她們的主人。其實他就是變相的請她們替他保護好燭溪,因為…因為他不放心啊……
青闕也是把頭深深埋進了赤雪的懷裏,無神的抽咽著,她的淚水把赤雪胸前的衣衫都是浸濕了。赤雪一隻手緊緊抱著青闕,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握著赤骨,從燭冥一字一句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赤骨便是不受赤雪的控製了。要不是赤雪用盡全力壓製著的話,恐怕一場鬧劇的免不了了。
站在燭陰旁邊的燭瑤傻了,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就是為了把燭溪才能從她的人生中趕出去。原以為終於成功了,沒想到還是被燭冥把其拉了回來。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隻是愣愣的看著燭溪。和把燭溪抱在懷裏了的燭陰,因為在燭冥離開的瞬間燭溪倒下了。燭陰直接將其攬到了懷裏,緊緊的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