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衡又補了一句,“你隻能是我的。”
“隻能?”南舒複述了一遍。
她勾著他的脖子:“說得未免太絕對了吧。別說結婚都會有離婚的時候,情侶分手簡直是家常便飯,你能確定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南舒看到諶衡眼中有不確定的神色,卻也隻是一瞬,輕輕掠過,被他隱藏得很好。
“為什麼不會?”諶衡撫著她的頭發,“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四年都這麼過來了,以後……”
南舒麵上維持著矜冷的淡笑,並不是很想聽下去,耍了個賴,進浴室洗澡,換上舒適的衣服。
四年都這麼過來了。
這句話,怎麼能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來?
於他而言,隻是“這麼過來了”。
而她,卻是無數個微小的委屈積累與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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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南舒並沒有告訴諶衡,隻自己默默憋在心裏。
她思考了一晚上,總覺得那幾條短信很奇怪。
既然是上周六去爬山,那為什麼不在爬山結束直接發給諶衡,而選擇過了一周,在一個深夜發送過來。
南舒不蠢,隨隨便便因為幾條短信就被人牽著鼻子走,突然瘋了一樣對諶衡大吼發脾氣求解釋,這種行為她還真幹不出來。
就算是死,起碼也要知道真相。
如果他真的觸了她的底線,她自然會離開,離得遠遠的,生怕髒了自己。
陪他吃了午餐,兩人一起去泡溫泉。
好好的一次度假,中間摻和了那麼多事情,南舒毫無心情。
諶衡也看出來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將她撈到身側問:“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南舒看他一眼,總覺得他此刻離她很遙遠,好似從未真正了解過一樣,莫名在兩人中間生出了一道屏障,有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
她瞎謅道:“快畢業了,不知道以後什麼打算。”
“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諶衡倒沒什麼所謂,“不工作也行,繼續讀書也可以。”
南舒緋色的唇瓣扯出一抹弧度:“哪真的是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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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完晚餐,諶衡便帶她回去,原本是準備回禦園的,但南舒硬是要回學校。
她無法接受在知道他可能有別的女人的時候,還跟他做那樣的事情。
諶衡不解道:“理由?”
南舒說:“我跟歡歡約好了,今天晚上有點事情,她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我了,總不能出爾反爾,讓她回去吧?”
諶衡果真將她載去了學校。
溫亦歡蹲在校門口玩手機,手機屏幕的亮光打在她的臉上,看上去格外認真,八成是在打遊戲。
南舒一下車,諶衡沒多停留,直接倒車就走。
她還往他離開的方向望了眼,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溫亦歡聽見聲兒,打完一盤遊戲,直接撐著膝蓋站起來,腿都快麻了。
南舒走過去扶她:“幹嘛蹲著玩啊?”
“難道坐著玩啊?”溫亦歡斜她一眼,“大晚上的,偏要我出來等你,怎麼不回禦園啊?”
在她麵前,南舒的情緒也沒必要隱瞞,隻是低聲喃了句:“不想回去。”
“怎麼了?”溫亦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眉毛都差點兒擰成川字,“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南舒抿了抿唇,在心底歎了口氣:“欺負談不上。”
如果真的有了第三者,那應該是背叛吧。
而不僅僅是欺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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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
那件事,南舒咽在肚子裏沉默了許久。
她還沒想到解決辦法,機會卻意外地降臨在她麵前。
周四下午,韓教授讓她把論文定稿,按照學校要求打印成冊,遞給他。
最近大家都在趕論文,學校的複印店排了好長的隊,南舒隻好去校外找了家。
打印後,南舒拎著論文稿返回學校,頂著烈烈的太陽光線眯了眯眼,卻無意在校門一側瞧見了一輛熟悉的古斯特停在路邊。
一男一女從後座下來。
男的身形頎長,氣質矜貴獨特,穿著簡約的高定西裝,一下車便往教學區的方向走。
女的個子矮矮的,四肢纖瘦,有著一頭及肩的微卷發,見男人走路的腳步飛快,她也小跑著跟上去。
南舒站在不遠處,一眼便認出了那是自拍照的女孩兒,平劉海,微卷發,一個可愛類型的甜妹,走在諶衡身側。
男人並未看她一眼。
很快,她便被徐陽領走了。
諶衡反而是往行政樓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