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想讓雲歌來,但是你看她行嗎?都過去三年了,整整三年,一塊石頭都該捂熱了,你看三皇子殿下對她動心半點了嗎?”

說到這兒,葉承言似乎是有些不恨鐵不成鋼,將杯子往檀木小桌上一方,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一點不在乎到底是那個女兒,隻要能夠攀上慕容恒,隻要對自己有利就行。

“笙歌短短幾天就讓三殿下對著她心醉情移,這手段雲歌沒有,也做不來。”

他直視著自己兒子略微不甘的眼神,感受著葉宇天略微反逆的情緒,意味深長的說道: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宇天,你要記住,不止雲歌是你妹妹,笙歌也是啊……”

葉宇天沉默半晌,似是讀懂了葉承言的畫外音,他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了。

不滿的種子一旦在心間埋下,狂野生長為參天大樹,似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不知不覺之中,二人的關係亦已經裂開了一條罅隙。

而賞花宴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接下來便是難免俗套的比試環節,同時也是賞花宴的高,潮。

小姐們可以互相挑戰,最後的優勝者,可以挑在場的任意一位男性與自己共度良辰欣賞美景,這是女士們的特權。

當然,男性也是有權利拒絕的。隻不過,這是賞花宴素來的傳統,而能在賞花宴上脫穎而出的女子也大多並非凡物,所以,鮮少會有男方拒絕女方的情況發生。

葉笙歌看了看身側的慕容桓,又看看座下虎視眈眈眼冒綠光的姑娘,隻覺麻煩啊。

而慕容桓或許是感受她的“不安”,他以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覆住葉笙歌放在膝蓋上的柔荑:

“笙歌,其實你不用逞強……我不會離開你,如果待會兒有別的小姐來找你挑戰,你大可拒絕就好了。”

葉笙歌想,這男人真是足夠自作多情。

宋秋蓮看著身側的葉雲歌,聲音冷淡。她看著葉笙歌白皙柔軟的側臉,恨不得用眼光剜下她一塊肉來:

“去吧,雲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去讓三皇子看看,這個葉笙歌隻是一個空有美貌皮囊的繡花枕頭一包草,而你,才是正統大家閨秀!”

“放心,母親,我必不辜負你的重托,我要把葉笙歌從那個位置上狠狠拉下來!三皇子殿下是屬於我的!”

葉雲歌聽著母親的訓誡,暗暗點了點頭。她咬緊了嘴唇,視線幾近於凶狠,起身便徑直走到了葉笙歌坐著的地方。

宋秋蓮抬頭看向葉笙歌的位置,她應該是摘到賞花宴規矩的吧,這麼淡定,究竟是假裝還是胸有成竹呢?

葉笙歌頗具興味的看著麵前的葉雲歌,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們上次見麵時,葉雲歌還瘋瘋癲癲,滿口有鬼,如今看來,精神問題倒是痊愈的很徹底,隻是層層厚重的白粉之下,難掩麵部深重的紋路與枯槁的憔悴。

她抬起頭來,望著座上麵無表情睥睨而下的桓王殿下,又看看坐在他身側,姿態優雅而同樣高高在上的葉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