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徐靈才發現,大馬身上,傷痕累累,它和這名傳令兵一樣,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迎著敵人的進攻衝出肺水城後,又經過三天三夜的不停狂奔,一刻不歇,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
國君府一片沉默。
徐靈大袖一揮:“將這位傳令兵和贏將軍的馬厚葬。”
“是。”
小廝們抬走了他們的屍體,妥善裝裹。
“蔡悟,你在找死!”
徐靈冷哼一聲,回身去了。
……
肺水城被圍第七天。
轉眼已過。
而贏梟大軍的糧草,也隻能維持三天的。
也就是說,
他們已經四天沒吃沒喝了。
當蔡濤安坐南牝大本營的將台上喝茶的時候,
一名國君府的傳令兵衝進了營帳。
他們從國君府來到南牝,用了四天。
因為他們沒有贏梟將軍的快馬,因此慢了一天。
但這也已經是全速。
傳令兵是喘著大氣跑進來的。
沒有人敢攔。
“蔡濤!國君傳旨,讓你速去肺水增援贏梟將軍!”
蔡濤一臉懵逼,唰一下從將台上坐起,跑到前麵急忙作揖行禮。
心下焦急起來。
怎麼回事?
國君府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嘿嘿,這位將士,快來坐坐,喝口酒再慢慢說。”
他拉著這名傳令兵就要坐下。
傳令兵卻掙脫了他,一臉冷淡的望著他,繼續宣旨:
“國君有旨,若贏梟將軍有什麼差錯,蔡氏一族,將滿門抄斬!”
嗡!
猶如一道天雷,砸到蔡濤頭上。
滿門……抄斬?
蔡濤渾身一顫,那名傳令兵冷冷的望著自己。
“我……我現在就去!”
蔡濤不敢抗命,再怎麼說,那也是國君。
國君雖然年幼,但那畢竟是國君。
蔡濤隻不過是贏梟身邊的一個左邊鋒,怎麼可能膽大包天到違抗國君的話。
他迅速點兵點將,帶領大軍衝出南牝,
一刻也不敢停留。
……
四天了。
肺水城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箭矢和銅戈,以及滿地的屍體。
血,染遍了這片黃土。
贏梟的左肩和頭上各係著白色緞帶,血汙染紅了緞帶,隨風飄曳。
他持劍坐在城門之上,遙望城外荒涼土地,猶如一尊不敗的戰神。
贏梟的雙眼血紅,全身汙漬,
他們已經四天不吃不喝了。
全軍之中,還有力氣一戰的,也隻有贏梟和一些強大的將校們。
“大將軍,我們……投降吧!”
具盞哭著跪在贏梟身邊,
在他眼前死去的,皆是靈國男兒,
具盞一片赤誠之心,已不忍再看見靈國的男兒死在這片戰場上。
而他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的左腿和腰部也綁起了白色緞帶,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啪!
誰知,贏梟一巴掌,直接就扇在了具盞的臉上,
“誓與全軍共存亡!誰敢投降,便是違抗本將軍令!該斬!”
隨即,贏梟反手持劍,一劍刺出,
身邊將校連忙壓住了他:“大將軍息怒啊!大將軍!”
贏梟冷冷的看著具盞,這一劍卻遲遲沒有斬下來。
具盞沉靜著,隔了好一會兒,才跪在了贏梟身邊:“末將……遵命!”
轟隆隆!
這時,就在不遠處,又響起了南蠻越人的戰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