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師自然不屬於國府中人,鼓樂一畢,樂師們就要撤退了。
這一手交接,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頭去看,右相大人正在與虎狼騎的侍衛們低聲商量著什麼。
顧盤心中一喜,那名下大夫過來,朝他暗暗的點了點頭。
成了!
這個消息,立刻就會傳到曹氏府,讓曹景知道。
國君遇刺,若以世族權益相逼,不怕他曹景不出頭。
其實現在的曹景,在朝堂上已經沒有多少權勢了,但他在世族中依舊根深蒂固。
世族與世族,本身就是非常複雜的,曹氏在世族裏經營許久,當然有自己的人脈。
而曹景,相當於從幕前,轉移到了幕後。
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由曹景,帶領著一批複辟派,在朝堂裏出謀劃策。
而複辟派能隱藏的這麼深,和曹氏一族的關係當然不小。
那名樂師成功的隨著大部隊離開了國君府殿外,然後一路小跑,衝去曹氏府。
曹氏府依舊滯留在靈都,他的大司徒職位被撤銷,司徒府被新製度取代後,徐靈也沒有趕盡殺絕,讓曹景依舊住在靈都享福。
實際上,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曹景隻要住在靈都,就一直會受到徐靈的注視。
他雖然已經不是大司徒了,放出了權柄,但在朝野和世族中,依然有著強大的手腕。
聽聞前些日子伯氏一族被右相打壓,在泊都放權,很多人上曹氏府登門拜訪,希望曹景能帶頭抗議。
誰知曹景居然誰也不見。
他很聰明,避開了這個風頭。
現在,國君大婚,卻被從吳國嫁下來的公主行刺,
得知這個消息的曹景,正披頭散發,坐在府內廳中的榻上看書。
“你是說,國君被刺了?”曹景雙眼一眯,盯著麵前報信的樂師說道。
複辟派在靈國還是有很多願意幫他們做事的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個伯氏和一群貴族就能拿出兩千萬錢的保釋金,曹氏一族在大司徒位置上運營那麼久了,當然也很有底子。
曹景個人也培養了一批不輸給奴煙隊伍的死士。
而這名樂師,經常會負責曹景和朝中各位官員的往來。
他隻不過是個樂師的身份,經常去各個貴族府拿錢演奏,實際上卻是曹景的眼線,傳遞有關複辟派行動的各種指令。
“那名公主呢?”
曹景想了想,然後又恢複了平常的安靜模樣,翻著手裏的竹簡一邊問道。
樂師回稟:“吳國公主已經被下獄,國君身邊的幾名親信把他護送回了內殿,任何人不得擅闖,有幾名太醫曾路過,恐怕就是進去替國君看傷的。”
曹景頓了頓,終於還是放下了竹簡:“當真?”
“千真萬確!”
“哈哈!好!好!”
曹景大叫了兩聲好,迅速跑到門前:“快給我更衣!”
很快,小廝們幫曹景更換了衣物,他來回踱步,背負雙手,對那樂師說:“你速速去通報每一個人,讓他們提早做好準備,我現在傳信,讓伯冀一脈的舊部準備行動!”
“是!”
樂師去了。
曹景搓著手,眼神不停的左右晃動,大腦急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