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摟著她的香肩,笑道:“這麼著,寡人給你做個保證,隻要你聽話,乖巧,永遠不背叛寡人,寡人會一直寵著你。”
“真的?”
凜姬眼睛裏在發光。
“寡人何曾說過失信的話?”
“可奴家……奴家知道自己隻是一副皮囊,奴家怕……怕有一天老了,醜了,君上便不要奴家了……”
說著說著,凜姬有些傷心,淚水無聲卻輕柔的順著她的眼角流下來。
徐靈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但心裏卻是有些漣漪,隨著平靜的心境逐漸蕩開。
凜姬這是怎麼了?
突然擔心這個?
徐靈沉吟道:“凜姬,寡人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人會永恒,在時間的衝刷下,我們隻能是‘瞬間’,寡人記得你的容顏,記得你驚豔了寡人的時光,這便足夠了,下次切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寡人不喜聽。“
凜姬揉了揉眼睛:“奴家話多,君上請息怒。”
徐靈凝視著她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些什麼,凜姬卻是躲躲閃閃,臉色羞紅,一派小女兒樣子。
“給寡人斟酒。”
凜姬一愣,急忙給徐靈倒了一爵酒水。
徐靈也給她倒了一杯,笑道:“來和寡人共飲一爵。”
凜姬羞答答的翹著蘭花指,捏著酒樽,與徐靈喝了一個交杯酒,臉色紅潤流光,眼睛裏的媚態像是要滴出水來。
時間長了,
連凜姬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為何要跟在徐靈身邊了。
一開始,是為了生活。
為了報答漪羅的養育之恩,跟在了徐靈身邊。
而現在,凜姬卻被徐靈那種天然的氣度和王者的霸道所打動,
試問哪一個女兒家不曾試想過自己有這樣的夫君?
凜姬雖然沒有名分,但她卻是實實在在陪伴著徐靈最久的女人。
宮裏那兩位國後,身份地位尊貴,玉鳳之姿又如何?
最終陪伴在君上身邊最久的人,是她。
凜姬滿足了,
有時候,她忘記了自己是誰,隻想跟徐靈長長久久,永永遠遠這麼陪伴下去。
雖然凜姬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今日,聽到徐靈說的這樣一番話,凜姬明白,她這幅容顏,就是留給徐靈的,留給他欣賞,留給他受用,留在……他的時光裏……
這樣便足夠了。
縱然以後她會變老,會變醜,甚至變得惡臭不堪,但她不後悔。
因為在這段時光裏,是凜姬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
吃完飯,徐靈喚來了胥犬,讓他備車回府。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之前在室內徐靈見到了禹共,讓他認出自己的身份,也是為了把這件事壓下來,同時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國君如果出現在隆北,靈國周邊都會收到消息,
徐靈最不願意讓楚國探子聽到他在隆北,那會讓楚國增加警惕感,畢竟這個時期,楚國東境空虛,大軍北上,軍需糧草都運到了北方。
如果這個時候徐靈一個國君,在隆北出現,楚國會怎麼想?
他們會不會覺得靈國這是在幹嘛?你饒到我國境最空虛的地方想幹嘛?
聰明一點的人立刻就能察覺到靈國要開戰。
徐靈現在應該在國君府,他也隻能在國君府。
所以,徐靈威脅了禹共,如果暴露了他的身份,禹共全族將死光光。
嚇的那個禹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屁滾尿流,
他在國君殿上見過徐靈,隻是記得不清楚,徐靈卻是記得他的。
當時他們在探討在各大經濟中心安插老手,擔任縣府官員。
禹共就被帶上來過,因為徐靈要親眼看看他的數據和忠誠度。
他的確是個人才,而且還是右相矩光的忠誠擁護者,所以一定會執行法律,無論發生什麼事,讓他來隆北,想必能管轄好隆北的政務。
禹共沒辦法。
他也無論如何想不到室內坐著的少年乃是堂堂國君!
可國君不是在國君府嗎?什麼時候北上來隆北的?
現在楚宋在打仗,吳國將兵力集中到了群舒巢國,甚至越國也在蠢蠢欲動,徐靈來北方的目的,顯而易見,這裏是重點關照的對象。
靈國現在的局勢,就好像一名彎弓搭箭的射手,隨時準備將弓上的箭矢發出去。
這一發,勢必驚人。
所以禹共知道徐靈來北方是秘密,他堅決不會說出去,因此剛才出門以後,他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驚,表現了平靜的態度,還暗中威脅了一番成溪。
禹共也知道,成溪不是傻子。
不然他早死了。
在宗室貴族不被看好,經常被國君彈壓的這個國情裏,即便是成國府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