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康背上出了點汗。
“這個礦……”
這個礦如果不是靈國要廢除塢堡,他瞞不住了,還真不會告訴別人。
但是這個時候怎麼能這麼說。
十八站起身,負手踱步,一步步走到杭康後前:“你是個聰明人。”
“隻不過……”
杭康還想再說什麼,背上已經被小刀刺透心口。
“這……”
突然遭逢變數,杭康死不瞑目的倒下。
而季憂也是嚇得一跳。
不是正好好的談著條件麼,不是正在問話麼,怎麼突然殺人。
季憂陣陣發抖。
嚇得。
十八抽出小刀,用布擦幹淨。
對季憂友善的笑了笑:“沒嚇著吧。”
“沒……沒。”
季憂急忙讓人把屍體抬出去。
十八好像沒事人一般:“你知道總政看中你什麼麼?”
“因為我識時務。”
季憂確實是如此認為的,如果不是他識時務,怎麼輪得到他季氏做這個縣長。
“不,因為你膽小。”
十八笑道:“膽小怕死,膽小怕事,總之是個不會惹麻煩的性子。鄂下現在需要的就是安定的環境。”
如今的鄂下城,經曆了之前的清洗,人心惶惶。
不隻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宗族,還有城內的黎庶,都是恐懼不已。
見到靈國的人,都躲著走。
之前的清洗,對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
上千顆頭顱就這樣傳首四方。
這比什麼話都有用。
現在的靈國人,在舊楚人眼裏,極為可怕。
旦夕滅族,能不可怕麼。
靈國這時候也不想再刺激人。
自然不希望派正規的靈國官員接手,導致矛盾激化。
所以有意提拔了當地的本土實力派作為過渡。
平穩的度過這段時候。
之前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則需要安定人心。
不隻是鄂下,其他的舊楚地,也需要看到示範性的表現,才好平靜下來。
識時務的季憂自然第一眼被選中。
但是十八卻不這麼認為。
季憂安定人心是能做到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維護靈國的利益。
就差了一截。
畢竟是投降,天生膝蓋軟的人物。
讓這樣一個軟弱沒有原則的人主政,還不讓那些個剩下的貴族一起把鄂下占為己有了。
就像眼前的杭康。
居然以銅礦為要挾,想要保留塢堡。
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罪。
銅礦隻能掌握在國家手中。
塢堡也必須鏟除。
基本的原則都沒有,如何做這個縣長。
季憂竟然還來邀功。
十八上前拍了拍季憂的肩膀:“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
“你確實識時務,但是不能一點棱角都沒有,至少,作為這地的主官,有些原則你得明白。靈國不容忍的,你也不能容忍。”
“是,我知道了。”
雖然被嚴厲教訓,季憂卻不敢有絲毫不滿。
反而越發敬畏。
靈國的行事和楚地的行事,相差實在太多了。
如果放在楚地,杭康這樣的處理完全沒有問題,而在靈國眼裏,已經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