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規將這一千人組織起來,發給武器甲胄,也算的上是有力的助益。
這樣一來,大營中有老卒六百,新丁一千,還有能夠負擔一些修繕打掃工作的老弱。
也能夠撐一段時間了。
越規此時隻擔憂補給不足,原本供給七百人兩月之用,現在要供給兩千餘人,不足一月之用了,而下次規定的運輸隊伍,需等到兩個月後。
他之前無數次的書信發往福州縣,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聲息。
反倒是北軍有幾次回信。
言到支援正在路上。
但是泊都路遠,書信已經費時,從泊都出發的那些支援是否能及時送到,越規也沒信心。
坐在帳中的越規,不由得埋怨起福州主將。
他以戴罪之身,才發配到這小小的軍屯,日後是仍舊要回原籍的,也被如此無視。
在北軍時,哪有人敢如此輕視於他。
但是也毫無辦法,北軍勢力雖強,也管不到江東的地界。
好在雖然福州忽視此處,前任攢下的家底也足夠應付。
如今營中有巨弩四張,連弩三百張,箭矢一萬,唐刀五千,皮甲五千,馬匹一百,其他諸如火油,長矛刀劍等皆是充足。
各村的民眾到了營中,都安心了許多,不再擔心遭到石村厄運。
徐邴陽自兩次大戰,以功勞論,拔擢為營長,管著一個聯營,五十人。
這時候也是盡心盡力的備戰。
他的肩膀傷勢已經包紮妥當,仍舊時不時傳來一陣痛覺,左臂也不得用力。
如今他的手下,除了個別的老卒,都是新入的兵丁。
這讓他覺得有些壓力頗大。
這些人倉促入伍,怎麼比得上曆戰的老兵。
別說上戰場,不添亂就是好事。
全然忘了自己剛來時,被嘲笑的慘狀。
他如今以兩次大戰的功勳和表現,已不被視作外人。
“左室,禾,你倆替我看著。”
隨意吩咐兩人,繼續盯著正在訓練的新兵,徐邴陽轉身去找越規。
他有些主意想提一提。
如今的營地,他總覺得有些不妥。
這兩天修養,左右無事,倒是有時間胡思亂想。
他做紈絝那些時日,哪裏想過這些軍旅之事,如今轉了性子,本就活泛的心思倒是用在了正道上。
本來,徐邴陽以前就跟著姐姐過苦日子,隻是姐姐嫁給了右相,一飛衝天,徐邴陽心態膨脹了,也屬正常,
可如今來到這邊疆曆練過後,徐邴陽又重新的回到了以前謹慎埋頭做事的模樣。
大戰將起,這些新丁,若是以靈國軍隊的傳統訓練法,練的得用至少也得一個月,現在哪裏等得了。
就他手下的新兵,連點軍陣章法都沒有,亂糟糟的,哪裏能對敵。
不如先以速成,將操縱巨弩連弩等事,交予新兵,這等武器簡便易學,不需要浪費老卒去操控。
再一個,不以唐刀對敵,唐刀雖然鋒利,訓練相較於長矛卻難些,軍陣也更難記住。
若單練一個方陣突刺,相較於其他方法,要快的多,立刻就能成戰力。
進入越規營帳,徐邴陽早沒有先前的怨恨,一心的講解自己的意見,倒是越規頗為尷尬,但是在聽了徐邴陽意見之後,逐漸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