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一點,徐邴陽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難怪自己這一個聯營,傷亡如此重,竟也被排到了。
其他幾個傷亡頗重的,可是都被免了職責。
事已至此,自然沒人會到處去宣揚他們二人的過去那段事。
都是希望能贏的,兩人倒少了許多爭執。
徐邴陽也由得越規將自己推出來做個表率。
徐靈派他來此是戴罪立功,悔過自新。
他也是記得的。
兩場大戰,不說盡贖己過,也讓他有了長足的變化,不再是過去不醒事的浪蕩子。
此次出城,徐邴陽也隻帶了三十未受傷的士卒。
有傷的留著養傷。
搬運土石是個體力活,若身體差了,效率不高,還耽誤恢複。
徐邴陽連同手下,將土石搬進城中。
城外的土石,已經墊了有一米高。
中間夾雜了頗多的屍體,守軍都不動。
徐邴陽又去越規處建議,將屍體盡數澆上火油,明日夷人靠近,能烤死一片。
自無不可。
大半夜的辛勞,越規隻覺得自己左肩的傷口有些開裂,隱隱作痛,另外幾處輕傷,包紮的布條,也滲出血來。
身下的士卒也多有叫苦的。
一日大戰,又加上大半夜的勞作,早疲敝不堪。
正當徐邴陽將西南角的最後極快土石搬入框裏,傳令兵摸黑過來,言到今夜已經可以回城休息。
眾人才有些欣喜。
回城之後,徐邴陽此時已經和幾個老卒有些交情,途中便得知了,原來是北段的一個士卒倒斃了。
心內一聲歎息。
兩千人畢竟太少。
夷人白日裏的攻勢連綿不斷,換著人來。
他們根本得不到休息。
即便這時代的青壯身體都強,但是連續一日夜的重體力消耗,也是負擔不輕。
眾人又趁著歸城閑聊幾句。
言語之間,都在盼著援兵到來。
畢竟原本老卒隻得六百,這幾日又有些折損。
主力倒成了整編的村民。
相比於老卒差了許多。
這幾日的對陣已經是有些吃不消了。
徐邴手下的士卒叫苦,他也隻是佯作不知。
如今四麵圍城,他們就是想撤,又能撤到哪。
當初他們守軍倒是有機會撤到福州縣城,隻是越規顧忌著周遭村子的安危,先派人接了村民來,緊接著就被夷人圍住,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夜過去,越規果然換人。
第一批守衛的,還摻了不少的老卒,第二批,倒是新兵更多些。
兩批人數又差不多。
傷亡相比於第一批更大了。
越規都親自拔刀上前線督戰。
第一日,越規並沒有再調前一日苦戰且搬運土石的士卒。
隻是硬撐著。
一日奮戰下來,越規已經是累到睜不開眼。
眾人以徐邴陽和越規同來,以為越規心腹,兩次大戰表現又極為出彩,倒是緊急來請他去,作為臨時的指揮。
被趕鴨子上架,徐邴陽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