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雍攸嚇得滿臉大汗,低著頭不敢再說。
薑蟄雙眼一眯,冷笑道:“彭律己欲圖竊國,君上難道要讓竊國賊走進國府大殿?這麼沒骨氣?”
徐雍攸不敢言語,心裏卻在腹誹,
竊國者是你才對吧。
然而他又不敢當著薑蟄的麵說出來。
連老丞相都被你氣成個半死,真是薑氏一族十幾年來最大的罪人,這是誰也洗不脫的。
薑蟄又道:“諸位,靈公已經薨逝,彭律己攻我靈邑,是為大逆,按照大靈律,應誅滅全族,車裂處置!”
這句話完全就是在說彭律己來曆不明,不夠正統,
況且靈公已經死了,無論是誰,敢對國府下手,那就是竊國賊。
這是沒說的了。
隻是薑蟄預料不到,為什麼彭律己膽子那麼大敢帶兵攻國府,是誰給他的膽子。
是右相嗎?
那個失蹤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麵的矩光,
他應該才是罪魁禍首。
薑蟄冷笑:“新君繼位前,右相出城去找了火龍軍,這彭律己應當是受到右相的指揮才這麼做的。”
自那以後,薑蟄也派人去過右相府,結果早已人去府空。
矩光做事滴水不漏,他知道此去西郊,前途未卜,早已讓家奴帶著徐小狐離開靈邑,去附近的鄉鎮避難,因而讓薑蟄撲了個空。
彭律己自然而然是受到了右相的指使。
可他又為什麼現在才來?
這麼多天過去了,反而膽子更大了?
新君都繼位了,一切都奠定下來了,他還敢翻起什麼浪花來?
薑蟄死活想不明白這一點。
然而,
國都警署局不出兵,也是讓他氣得快爆炸了一般,想不到這顧舟也是個竊賊,肯定是暗中和彭律己勾結了,這才按兵不動的。
薑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他的依仗,是正統,是徐雍攸這個新君。
隻要正統還在,那薑蟄無論如何,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各國也不會袖手旁觀。
他的眼線早已來報,有三萬吳卒,屯兵龍牙關隘,與北軍遙遙相望。
具盞和越規已經集結大軍在龍牙關,一應糧草和軍餉,全部從隆北調集。
可隆北的糧草又能持續多久?
薑蟄完全可以用這件事去要挾彭律己,你若再跟我內鬥下去,吳國就會坐收漁翁之利,北軍沒有糧草,隻有丟了龍牙關和隆北縣往南撤退。
到時候她彭律己就是千古罪人。
彭律己一心想要為彭氏滿門雪恥的心願就會落空。
他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彭律己攻城,顯然與他的心願有所違背。
對方僅僅隻是依仗一位什麼也沒有的右相嗎?
這不可能……
不由得,薑蟄想到了最嚴重的可能性。
難道……靈公沒死?
……
這一刻,
距離靈邑五十裏外。
鐵蹄踏過,沙塵漫天,天空熱氣球分散飛翔,徐靈拿著望遠鏡朝著靈邑方向觀望。
站在他旁邊的拓跋鷹通過從前方一隻隻熱氣球傳回來的旗語而得知了一些前線的情報。
“君上,火龍軍包圍了國府,國都警署局接到了薑蟄的指令卻按兵不動,沒有反抗彭元帥。”
徐靈點點頭:“很好,告訴贏梟,全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