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邱。
幾座城池,在同一時間段內,遭到了晉軍的瘋狂猛攻。
欒枝坐鎮軍帳,運籌帷幄,希望能在十日內攻下衛國。
然而,火龍、飛鷹這兩支靈國奇兵,讓戰局陷入了泥潭。
數日之內,靈軍堅守不戰,利用大量的火藥和炸藥,進行遠程投放和射擊。
晉軍傷亡慘重。
而晉軍的投石機和弩車,也對靈軍和西邱那幾座城邑,起到了致命的攻勢。
可這種攻勢,並不能幫助晉軍破城。
因為大量的晉國甲卒,根本就衝不到對方的城下,在衝鋒的路上,就會被敵人的火槍射死。
這讓晉軍內部,人心惶惶,沒有人再敢衝鋒。
以前,沙場衝鋒,那都必須要具備勇敢的氣質,麵對敵人射過來的箭矢,有能力格擋和躲避。
而現在?
一顆子彈,小到肉眼難見,速度又極快無比。
在鳳陽,先且居的大軍,就徹徹底底的領教過火龍軍的實力。
這麼一來二去,卻是無人敢衝鋒。
欒枝震怒之下,以違抗妖言惑眾的理由,處置了幾名在軍中‘傳謠言’的家夥,說敵人的火龍軍,動動手指頭他們就會死,一顆子彈看都看不見,根本躲不了。
即便是殺了人,這種氣氛,也無法阻擋。
戰場上的衝鋒,強扭上去,也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鬆鬆散散,沒有士氣。
欒枝仰天長歎,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回國受罰的準備。
一直沒有退兵,也是在等候濛商的消息。
濛商率領的五千騎兵,在西邱北方的西滑河畔,守株待兔。
然而,並沒有等到彭律己的部眾。
這裏必須提一句,欒枝並不知道彭律己早就已經到西邱領兵作戰了,而西邱的火龍軍,就是整個編製,再無多的部隊。
可欒枝和濛商並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火龍軍主力正在抵達西邱的路上。
而通過這幾日的戰鬥,西邱城牆上露頭的那一批火龍軍,根本就不足四千人。
欒枝隻能等……苦等……
……
然而,又等了三天。
一次又一次從國都傳來國君命令,讓他速速攻打朝歌。
欒枝沒有等來濛商的消息。
他們消失了……
全麵的落敗,就在眼前。
濛商失蹤,大軍士氣全無,上麵還在不斷的傳信讓他速攻朝歌。
這種壓力,對於欒枝來說,將要把他的脊梁都壓彎。
死在戰場上的晉國男兒,每日都在暴增。
那些屍體沒有人處理,就這麼伏倒在地,血都流幹了,屍體開始腐爛。
軍中甚至開始有了瘟疫之兆,很多人生了病,無法上戰場。
欒枝大怒之下,下令撤兵,再也不管國君命令,回去隻管一人頂罪。
身邊副官死死懇求,希望能再領兵衝鋒一次,但都被欒枝阻撓了下來。
“再來一次,也是死,我們不是靈國人的對手。”欒枝歎了口氣,臉色蠟黃。
“回國吧,等我死後,爾等一定要勸諫國君,迅速研發火藥,製造火槍,這樣我們才有能力與靈國一戰,否則,徒增悲……”
說到這裏,欒枝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原來,這幾日他壓力極大,加上瘟疫之風蔓延,身體早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