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再此看見這枚當初自己一手雕刻出來的私章時,才徹底相信,當初並不是夢,而是確有其事。
而如今手拿著這枚私章的人,卻不是當年的那位顧先生,這又如何能令他不急?
“楚王,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楚穆王先前聲音陡然提高,幾個侍衛提著刀,破門而入,滿臉的詫異之色。
“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個往事,你們退下吧!”
楚穆王神情恢複了正常,擺了擺手說道。
要知道,自從他繼位以來,似乎還沒有在情緒上有過這麼大的波動。
更別說是如今了,恐怕也就隻有往事雲煙才能讓其如此動容。
“此事說來話長,還請楚穆王聽我細細說來。”
馮唐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直到此刻他才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還是在楚穆王這麼一隻猛虎身旁。
“你說。”
楚穆王令身邊的侍女點上龍涎香,幫他摁揉起太陽穴來。
“偏頭痛已經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一直尋醫問藥卻沒有效果。”
“這事還得從你離開湯巫山以後說起,顧先生當時就斷定您絕非池中之物,但不願意受世俗的紛擾,所以在您離開之後,便是拆了那竹亭,離開了湯巫山。”
“這也是您為何後來到那湯巫山中尋不到他的緣故。”
馮唐煞有其事的說道,實際上這些都是他瞎編來的故事。
一邊觀察著楚穆王的神色,一邊按照人的心理去編纂,畢竟顧侯當年經曆了什麼,他又怎麼會清楚。
“怪不得我說為何,當年離開湯巫山以後,再回去就尋不到那一方竹亭了,那不知顧先生如今身體可好,當年我倆年紀就相仿,如今想必也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了。”
楚穆王恍然大悟,不禁感慨道。
“實不相瞞,顧先生就在一月之前,撒手人寰,他最為遺憾的就是臨走之前沒能再見上你一麵。”
馮唐歎了口氣,用手撐著額頭,故作惋惜道。
“顧先生去世了?”
楚穆王難以置信的問道。
要知道,當年顧先生就已經是褪去塵俗,
按理來說應當是高壽才對,沒想到竟然先自己而去。
“顧先生壽終正寢,沒有病痛,所以您也節哀順變,這裏有一封書信,他囑托我一定要交到您的手中。”
馮唐將漪羅所偽造的書信拿了出來,遞給了楚穆王。
什麼壽終正寢,馮唐說起謊話來一點也不臉紅。
倘若不是他們,顧侯肯定是長命百歲,完全是因為漪羅,才將他逼上了絕路。
當夜火燒顧侯府時,馮唐也在場,隻不過卻沒有一絲絲的愧疚。
這印鑒也是顧侯留給公子赫的,卻被他們用作來打感情牌。
以此讓楚穆王借兵,抵禦越衛兩國的進攻。
楚穆王趕緊接過信函,拆了開來。
當他看見信函的第一眼,臉色頓時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