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張翔便率領幾名親兵心腹,打扮成了流民的模樣,甚至將一身的甲胄與佩劍摘下,隻每人攜帶一柄匕首,伺機潛入長留城。
天色逐漸明亮,從各地聞風而來的流民,紛紛在長留城外聚集。
“大夫有言在先,此時越軍正在北上,戰爭一觸即發,無論是從哪裏來的流民,一律不得入城,隻需在城外駐紮,大夫已為爾等準備了休息之處,每日會救濟爾等一些糧食,聽好了!若有人敢擅自入城,無論是誰,殺無赦!”
一名身披甲胄的將領站在城牆上,朗聲閱讀者流耳大夫的政令,語氣十分冷漠。
而城下,無數流民擠在一堆,有哭喊的,有大叫的,有罵人的,甚至還有很多小偷小摸,四處揩油摸錢。
“將軍,看這樣子,似乎是封城了,我們進不去啊。”一名親兵打探完消息回來,在張翔耳畔悄聲說道。
張翔跟著另外幾名親兵坐在大石墩上,因為天氣炎熱,用幾隻破碗舀了些清水喝,見狀,眉頭緊緊蹙起。
戰爭即將爆發,流耳為了安全起見,封城也是情有可原,但這與之前流耳的‘堅壁清野’之計略有出入,現在限製了流民進城,導致他在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潛入城中。
張翔很清楚,大軍若是貿然進攻,不貪查清楚長留的情況,會吃大虧。
這個流耳,不是小人,相反,看他這封城之計,很有計謀。
而且,這些流民雖然無法得入城,卻能吃到長留城的糧食,流耳派人每日救濟分發糧食一次,也算仁至義盡了。
“不行,若滯留在城外,如何探查楚軍動向?不行!絕對不行!”張翔搖了搖頭,將碗中清水一口飲盡,隨即長身站起。
“將軍,你……”身邊的親兵見他突然站起要走出去,都有些詫異。
“想個辦法,引發動亂,強行讓流民進城!”張翔雙眼一眯,精芒四射,恰似已經想好了對策。
……
城下,流民們久久不肯散去。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隻要入得城中,一切好說,而且,他們也不打算就在長留城多待,如果可以的話,甚至還想去黑柿城,因為那裏才是安全的地方。
如果被擋在城外,雖然短時間內可以得到食物,但如果越軍打到這裏,長留裏那些卿大夫,是萬萬不會顧及他們的。
這些流民也不傻,即便是城牆上那名將領已經宣告了流耳大夫的政令,但也依然沒有人願意去城外休息。
大家都擠在一處,甚至,人越來越多。
突然,一聲大叫傳來,隻見人群末尾一名青年的胸口驀然噴出了鮮血,血液四濺,伴隨著青年的慘叫,整個人‘撲騰’一下倒地!
“越軍來啦!”
“越軍殺過來了!快跑啊!”
不知是誰在人群裏大叫,於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引發了流民的動亂。
這城下圍著的流民,起碼有數千人,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大家都希望入城,突然聽見越軍殺至,一個個的再也忍不住了,前段的一群人,發了瘋似的擠向城門。
看這副架勢,竟是要硬生生將城門擠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