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掀開軍帳而去。
四千飛鷹甲士,留在了這片校場。
拓跋鷹直行前往仲孫氏宗族庭院,在這裏見到了春妃。
“娘娘在上,請受末將一拜!”拓跋鷹單膝跪地,正在廳堂裏拜見春妃。
春姬點了點頭:“將軍辛苦了。”
“君上派末將前來,送娘娘回國,吳土將成為戰土,他們的內戰,君上不願意插手。”拓跋鷹轉達了徐靈的命令,要送春姬回國。
從會稽飛回靈國,現在出發的話,第二天正午前就能抵達。
春姬臉色微變:“君上他……真是這麼說的?”
拓跋鷹點頭。
稚犬笑道:“娘娘,回去吧,吳國內戰,無論是誰勝利,繼位者都是正統,都是仲孫氏的族人,桓乘沒可能當上國君,因為拓跋將軍來了,想必,他正是來監視桓乘的吧。”
拓跋鷹點頭:“正是,這是末將的職責。”
春姬臉色恢複了些許的平靜,良久後,歎了口氣:“也罷,就請將軍送本宮回國吧。”
她的確有些不舍。
因為這裏畢竟是她的母族,而且,正如稚犬所說,雖然她本人願意扶植仲孫常,但仲孫截也是她的親人。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再說了,這一戰,是桓乘與仲孫氏的戰爭,和常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才九歲,尚未親政,硬要說的話,隻能算作給桓乘招攬權力的工具。
其實春姬並不是就不希望仲孫截來繼位當國君。
他年紀畢竟更大更成熟,對於國政要務,也從小學習,知道很多,繼位後立刻就能平衡朝政,穩住朝綱。
而仲孫常還是太年幼。
雖然他也有進取之心,但被桓乘架空,根本無法幹涉朝政。
隻能如此了……
春姬自知,在這裏逗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留下來。
“娘娘,很快就要打仗了,大靈扮演的是監視一職,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但您請放心,桓乘是一定當不了國君的,他不是正統。”稚犬又勸道。
不知為何,春姬腦海裏想起一個人來。
“巽侯!如果他能出山,定要讓他來擔任丞相!”春姬囑咐道。
稚犬一愣,和拓跋鷹對視一眼。
“娘娘,巽侯年邁,又身患殘疾,即便還能主事,也已經無法擔任丞相了。”稚犬歎了口氣說。
春姬希望的是吳國變好,就這樣在靈國的庇護下傳承下去就行了。
畢竟,隻要由她一天在,吳國就會一直受到靈國的庇佑,隻要吳國一直承認靈國的君主地位,徐靈是不會對吳國動手的。
現在擺在徐靈麵前的,是秦晉楚三大強國。
吳國隻要聽話,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他們之間的內戰,春姬是真的無法再去幹涉了。
他知道,這一戰是無法停止的,吳國的階級矛盾已經到了不解決就不行的基礎上。
所謂,不破不立,隻有打一場武力戰爭,才能讓吳國內部的政治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