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和兄好大的閑心啊,老夫欽佩,若老夫也能如此自由也就好了……唉。”
說著,沈莊歎了口氣。
“沈相位極人臣,已經占到了最高點,不知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屈和笑問。
“倒是沒有什麼,隻是,楚地情況特殊,老夫也是左右為難啊。”沈莊搖了搖頭。
他隻是在做戲罷了。
立場上的模糊是必須要保持的。
即便是在現在,屈和打算敞開來說,他也不打算透露什麼。
“這麼說來,沈相還是放不下咱們這些老朋友?”屈和試探的問道。
“老朋友?哈哈哈,屈和兄的確是老朋友了,來,喝茶。”沈莊打了個哈哈。
很快。
一條魚蒸好,端了上來。
香氣撲鼻。
“這魚很肥美啊,不知屈和兄從哪兒釣上來的?”沈莊問道。
“哦,這是在下私人豢養在池塘裏的鱸魚,今天看它長那麼大了,一個人獨享似乎不好,就想著來找沈相了。”屈和笑道。
沈莊用筷子夾了一塊肉,吃了一口:“嗯,絕美!絕美啊!”
屈和端起酒樽:“來,沈相,你我共飲此爵!”
“好!”
兩人喝了一些,吃了一些,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屈和還保持著冷靜的分析頭腦,知道現在正是談正事的時候。
然而,他卻發現,沈莊的目光一樣非常的清晰。甚至還散發著精芒。
兩人就像針尖對麥芒一樣,隨時準備開口。
“沈相,在下有一事不解,希望沈相做個解答。”屈和吃完,放下筷子,拱了拱手,正色說道。
“哦?何事?但說無妨!”沈莊故作詫異,實際上他知道正題來了。
“沈相既然如此受到靈國重用,為何不幫幫我們這些老朋友呢?”屈和問道。
沈莊笑了笑:“不知屈和兄是什麼意思?老夫怎麼聽不懂啊。”
“唉,現在我們都屬於靈國,依附在靈公的英明領導之下,隻是,氏族集團和大靈律相互違背和發生矛盾,靈國在有意打壓我們氏族人士啊,沈相也是出身大氏族,親族尚在,為何不為氏族爭取更多的利益?”
屈和眉頭微蹙,說話的語氣依舊很平靜,隻是帶著一絲嚴肅和凝重。
沈莊拈須,點了點頭,沉默良久後說道:“老夫從未偏袒過靈國啊,隻是,老夫現在在風頭浪尖之上,自保都尚且困難,如何為氏族爭取利益?屈和兄有所不知啊,別看老夫現在被封了國公,那也不過是靈公一句話的事情罷了,老夫依然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
沈莊說到點子上了。
不過他知道,徐靈要保證國公爵位的含金量,就絕不會隨意撤掉國公。
所以,沈莊自知,沈氏一族在他國公的庇護下,絕對安全。
屈和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隻不過,他沒有去爭辯。
這種事情爭辯起來也毫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說服沈莊為氏族爭取更多利益。
屈和歎了口氣:“可再怎麼下去,氏族遲早會被靈國打光,你我可都活不成,沈相難道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