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嬰:“吳君,靈國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失去這一次機會,可就沒有下次機會了,天時地利人和,吳國皆以占據,希望吳君好好考慮,若吳君同意舉兵,晉國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仲孫常歎息,揮了揮手,吉嬰識趣的退下。
此人在外交上極具天賦。
就像這幾次覲見,每次前來都沒有囉裏囉嗦。
他隻是簡單闡述了吳國現在的局勢,然後點到為止,及時撤退,留給仲孫常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仲孫常還不知道,他跟吉嬰見麵的消息早已讓徐靈得知。
此時此刻,
一匹快馬,加鞭飛馳入城。
此人是一名傳信兵,脫胎於吳國軍伍,本是斥候出身。
自靈國入主吳國錢糧軍政以後,此人有幸擔當了兩國之間的暗中傳信。
他是春姬的心腹,手裏握著一份金黃色絲帛,上麵則是春姬的親筆書信。
“報!靈國春妃娘娘傳信!請君上過目!”
快馬飛馳至國府大門前,迅速停馬下馬,兩旁的甲士對視一眼,不敢攔截,放他飛奔入內,直到見到仲孫常,呈上信件,這才因為疲勞瞬間倒地昏迷了過去。
數百裏加急的信件,
即便是他也不敢怠慢。
仲孫常拆開絲帛封漆,確認果然是春姨親筆,臉色一變。
很快。
仲孫截被特招入府,在書房覲見仲孫常。
他將手裏的信扔給這位舅舅:“春姨的信,舅舅看看吧。”
仲孫截將信將疑的拆開信封看了一眼,同樣是一愣,眉頭緊緊蹙起。
書房內,一陣沉默後,仲孫截當先開口:“君上如何決策?”
仲孫常:“嗯,靈國讓步了,春姨放開了權力,讓寡人親政,前提是,吳國必須舉兵北上,解救北軍。”
仲孫截點點頭。
仲孫常又道:“寡人隻是不知,這是真是假。”
仲孫截:“君上不信娘娘的話?”
仲孫常笑道:“靈君顯然已經知道寡人在接見晉國大使的事情,否則不會有這封信,舅舅,你怎麼看?”
仲孫截想了想,慎言慎談,沒有說話。
仲孫常:“寡人同意,一切好說,但如此一來,靈國仍然掌握有主動權,嚴格來說春姨並不會損失什麼。可寡人若是否決了靈國提議,那麼也就相當於徹底跟靈國決裂了,這封信是春姨親筆,下一次,可就是靈君的詔令了,不,是戰書!”
仲孫截:“吳國若解救了北軍,靈國應當不會就地反悔吧?畢竟,我們與靈國的契約扔在,上麵還有靈君與君上的鮮紅手印。”
仲孫常歎了口氣,站起身負手於窗前:“所以,寡人在猶豫啊。”
這位少年,此時真的有些君王威嚴。
吳國還是頭一次在靈國與晉國麵前占據著主動權。
這一次,選擇權在他的手裏。
仲孫截拱手作揖:“君上如何抉擇,微臣不敢多言,隻是,希望君上能為吳國未來多加考慮……”